“我觉得长贵说得对,这下岗怎么也轮不到他啊,你们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猫腻啊?”
陈翠芳一边装盘一边道。
叶归冬上前端菜,赵礼辉帮着舀水进锅里清洗,“这是肯定的,首批下岗的名单,那肯定有人提前得了消息,然后想方设法地把自己弄下来,这位置一空,就得加新的名字上去,我看长贵哥多半就是那个倒霉添上去的人。”
“确实倒霉,”郑玉香骂道,“才接班一年,人家吴叔也是老老实实干到退休才把位置给长贵哥的,结果纺织厂回头来了这么一手,真让人恶心!”
“恶心!”
钢蛋儿应和道。
“啊,”郑玉香背上的恬恬嘬巴了两下小嘴,伸出小手轻轻抓住郑玉香的头发,瞧见了的叶归冬赶忙上前阻止。
恬恬缩回小手,露出无齿的笑。
开饭的时候吴长贵已经离开了。
赵大根给赵礼红他们送了饭回来后,有些食不下咽,“像长贵这种情况的还有好几个,这次厂里办得的确过分,可我提了意见,人家让我好好待在自己的位置上,把这几年混过去就是了,少琢磨别的事。”
甚至有人私下说,要不是看在赵大根的儿子儿媳妇们都出息,厂里下岗名单里指不定就有他的名字呢。
赵礼生给他夹菜,“爹,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就是,这决定也不是您一人做的,那些决定名单的人都吃得下饭,您可别为了这事儿为难自己,”赵礼辉也给他夹菜。
赵大根看着堆得满满的碗,咬牙一想,的确如此,于是便埋头干饭了。
又过了两天,赵礼天和吴长贵得知柳向意又要出去拿货后,便结伴来到了赵家。
他们想跟着柳向意过去拿点货回来卖。
赵礼天是不甘心,想要跟着柳向意这个熟人老老实实地干几回,至少让家里老母和小女儿吃好喝好过个好年。
吴长贵是死了折腾回纺织厂的心,不得不另谋发展。
柳向意正在收拾东西,闻言自然欣然答应带他们一起,“我明早上六点在巷子口等你们。”
“欸,”吴长贵笑着离开来了。
赵礼天扭扭捏捏地在那半天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