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万生倒也没强迫她,只是自己先躺下了,“那就睡吧。”
就这么几个字,让孙宝珠压着的委屈一下就涌了上来,站在床边无声哭泣。
“你我确定关系的时候,我就给你说过,我虽然被表叔帮助了许多,可我家很穷,现在你哭是什么意思?后悔了吗?”
陈万生背对着她忽然道。
孙宝珠抹着眼泪,“我哭是因为你的家人都不愿意接纳我,不然席面怎么会这么随便?新房怎么会这么简陋?”
“不是随便,是真的穷,我们家很穷,”陈万生坐起身,油灯下,他们对视着,“至于我的家人,他们不会进城,咱们一年顶多回来住几晚上,过日子的是咱们,以后他们知道你的好,会接纳你的。”
“真的吗?”
“真的,快睡吧,我不碰你,”陈万生拉住她的手,“明天咱们就回城。”
“我不是不想你碰我,只是一想到这床是你几个弟弟平常睡的,我就……”
孙宝珠垂下头。
“没事,快睡吧,”陈万生笑了笑。
孙宝珠点头,吹灭了油灯后躺下了,半夜却被跳蚤咬醒,熬到天亮起来一看,浑身都是红包,痒得不行,越挠越痒。
她脖子处都挠出红痕了,出房门被她婆婆看见后,瞧她的眼神就跟狐狸精一样,“万生的身体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多馋啊,咱们生产队的寡妇都没你这么……”
孙宝珠气得一边哭捂住脸跑了出去。
“娘,您少说点吧。”
陈万生无奈地追上去。
看着儿子追过去的背影,陈母气得不行,“才娶媳妇儿一天不到,就忘了自个儿亲娘了?”
叶归冬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赵礼辉就坐在身旁看书,窗户开着,阳光照在梳妆台边上,又是一个艳阳天。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晚赵大根说天要下雨,昨晚好像下了雨,早上她没记忆了,因为他们折腾到天渐渐亮起来的时候,赵礼辉才去打水给她擦身体睡觉。
“醒了?我去给你端粥,”赵礼辉笑眯眯地凑过去亲了亲她红润润的脸蛋,“爹一早就去上班了,二姐他们也走了,娘带着点点去找六婶串门,家里就你和我两个人。”
原本渐渐清醒还有些慌的叶归冬渐渐放松下来,赵礼辉出去时还把房门关上了,叶归冬撑起酸软的身体坐起身,发现自己穿了衣服后,脸蛋还没有那么热了。
她身上的衣服是赵礼辉后面做的,一人一套,说是睡觉时候穿的衣服,很清凉,都是背心短裤,纯棉的穿着透气又舒服。
趁着赵礼辉还没回来,叶归冬换好衣服,然后把背心套装放在一旁,赵礼辉端着粥刚从灶房那边过来,叶归冬就出房门了,“我在堂屋吃,先去洗脸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