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砚道:“所有疑犯都会这么说,可信度不高。俗话说得好, 棍棒底下出孝子, 这句话放在寻求真相的道路上同样很适用。”
池思源:“???”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池千砚,等头顶上的第一个拳头落下时还没想清楚自己跟这大兄弟平时谁都不挨谁, 到底结下了什么仇什么怨。
下手的不止是几个事主,还有泗陵城中别家的弟子,大家都在一个城池中讨生活,平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对他是个什么虚伪的脾性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容家的弟子积怨已久,方才进行拳头打击的时候就属他最卖力,即便旁边有容云川稍作劝阻仍旧汗如雨下:“老子早看你不爽了,踏马的天天装哔,还踩一捧一,以为自己多能呢,哼!”
一刻钟后,池思源鼻青脸肿,池绍看着他胆战心惊,池珮一边活络着筋骨,一边皱眉:“好好的金丹境修士,怎么会这么不经打?”
心里门清,这是嗑药磕猛了,一身修为虚得不行,也就看着唬人。
沙包对此不做任何评价,他还闭着眼沉浸在刀光剑影之中哭天抢地,竭力摆脱强加在头上的污名。
应该真不是他干的。
不过打都打了,还能咋地。
池千砚又一次适时出声:“大概与他无关。”
“怎么说?”
“为以防万一,我早在此地做了布置,洒下了一种追踪药剂——”
池千砚放出了一只引路蜂,它先是在他纤细白净的指尖上停留了一会,蜂头做着嗅闻的动作,循着追踪药剂的味道,最后直直飞向池沼边。
他说着转过头,众人循着他的视线也转过头。只见层层掩映的芜杂草丛中,一只狗子嘴里叼着一大把灵草朝这里看过来,双方面面相觑,直至一道声响打破沉寂:“抓住它!”
狗子瞳孔地震,一紧张就把灵草全部咽了下去,后腿提起劲一溜烟就钻出了草丛。
众人像是初出茅庐的大学生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它跑没了影,终于想起来回溯导致他们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罪魁祸首。
“......究竟是谁嚎的那嗓子?”
空气无比安静,流芳无踪,玉音不再。
叁水和泗陵的不分你我地沉默着走在一块,忽然发现,入山第一天,他们好像干了什么,却也好像什么也没干,唯一获益的好像只有那四个池家弟子。
日薄西山,余晖自密林的树梢处惊鸿般地掠过。感受到流淌到发尾的夕照,池珮停住了步伐:“快要日暮了,要不我们先找一处地方暂作休整?夜晚会有一些群居的高阶妖兽外出觅食,可能会比较难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