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璧笑道:“别这么凶嘛,你知道在哪的,就是先前你掉下去的那个洞里,人就在那。”
李溪之:“黎忧?”
他打了个响指,欣慰道:“不过说好了,我们过去,不能被别人发现,要是给谁瞧见了,告诉那杨斌,可就不好了,他这人为了保命,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可这大白天的,怎么走都会被人发现,这不是很难?
沈离雾站在李溪之身后,弱声道:“这青天白日的,随便走动个人,谁看不见?你说什么胡话?”
“说得有理,好聪明啊,”贺璧若有所思地垂着头,忽然拍掌道:“对了,前边有一处地道,是别人打给我送吃食的地方,那里平日无人经过,往那下去,肯定能行。”
李溪之直接戳破他:“你早就知道,非要等人问你吗?”
此人秉性古怪,又摸不清他的路数,做事风格也是非常人思路,他一直在拖延时间。
“遭了,”贺璧捂嘴惊讶,“被你发现了。”
李溪之朝远处望了望,方才停立的人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空荡的建筑和来往稀稀落落的工人。
“走罢,时辰也差不多了。”贺璧眯着眼看向天空道。
这避暑林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绕着外面那条几乎无人行走的小道走了起码有半刻钟了,还是没到。
日头已高挂在头顶上,照下的光芒都泛着些许热意。
贺璧走得快,又是上坡,李溪之紧跟着他,近乎小跑着走,不敢落下半步,只有落在最后的沈离雾是有些吃力的,不过她没吭声,努力跟上前边的脚步。
又走了一会儿,他在一处类似于坟包的地方停下了。
“到了。”
黄白色的小土堆高高拱着,后边儿似有一凹槽,与底下筑造精美的建筑迥然不同,此地荒凉,无人问津,下边却是工程浩大,人群密切。
李溪之默不作声地观察了一会儿。
“这怎么下去?”沈离雾指着那土堆,“这也没地方钻啊?”
李溪之先跺了跺脚,又走到那土堆后头,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踩下去,触到地面时,她顿了顿。
旋即,一脚重重踩下去。
“砰——砰——”
类似木板的声音与鞋底相撞,发出几声空荡的回音,且下脚踩的沙土出奇的松软,又薄,已是能察觉到木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