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
寨子里面谁都知道苗家阿妹一直都在和她阿爷学习医术的。
除了她阿爷蒙阴,这也是大家愿意和她交好的原因之一。
寨子里封闭,本身读过很多书的人就少,像阿妹这样快要高中毕业的就更少了。
大家也是想着在这个时候留个善缘,万一阿妹毕业以后不想留在城里工作,要继承她阿爷的衣钵回来继续做大夫的话,有时间能不能顺手帮他们指点一下孩子。
寨子里的人们都很尊重有文化人,也是因为这里封闭,和外面接触很少影响也小有关系。
"我,我想看!阿妹,帮我看看,阿婶相信你!"
看着她沉稳的样子,阿彩的目光有些灼热,虽然不知道阿妹的医术怎么样?
但,她愿意配合阿妹试试。
"那来吧!"
楚清鸢转身带路,引着阿彩向里面走。
"我就不进去了,阿妹,我在那边等你。"
她指指一旁的茅屋。
"还有我。"
二壮送完东西就赶忙出来,已经在自己媳妇身边站了有一会儿了。
"也好。"
楚清鸢回房提了姥爷的药箱出来。
藤编的。
非常细密严实。
姥爷用了特殊的方法做了防护,超轻,浸在水里也都没有问题。
平时护理的仔细,再加上经常使用,它上面已经有了一层莹润的包浆。
整体呈现出一种温润柔和、浑然天成的光泽。
这也是她后来做游医时从不离身的好伙伴。
她手指在箱盖上轻轻摩擦了一下,提着它走了出去。
两人在竹椅上坐好,楚清鸢拿出脉按开始给阿彩婶婶诊脉。
从远处看。
风景宜人的青山上。
隐在竹林里面的一栋吊脚楼若隐若现。
前方不远处宽阔的平台上,一座坚固开放的茅草屋。
一矜贵一秀雅的两个女子相对而坐,年纪稍长的秀雅女子身后还有一高壮男子,面带紧张的看着她们交叠的手腕。
"阿婶,你这个问题不大。"
楚清鸢一边手上不停的写着,一边叮嘱着。
"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药,让二壮叔去县里把这些抓回来,买回来以后你来找我。
我要给你施针,连着三天不能断。
然后这个药连喝七天,到时咱们再看。"
输卵管堵塞。
对她来说倒不难治, 比这严重的她见得多了。
就是不知道阿婶… …
"哎,我们这就去。"
她是个急性子,也怕自家的木头哪里弄不明白再影响了苗家阿妹的声誉。
当下她拿着方子急急忙忙的告辞就走。
"阿妹,我先回了,你有什么活儿记得叫我们一声啊。"
"阿彩,阿彩,你把我落下了!"
可难为死二壮叔了。
他刚刚放柴的时候好像没有拿回手里的扁担。
阿彩说过拿出去的东西都要拿回家,可是,阿彩都要走远了!
楚清鸢刚要起身进院子把东西取出来。
"不管了!"
"反正也不是别人家,我明天再来拿。"
他小声的嘀嘀咕咕的给自己做了决定。
"阿彩,你等等我!"
迈着欢快的脚步,二壮几乎是飞奔着追上了阿彩的身影,回去了。
楚清鸢坐在原地看着山间小路上他们相依的背影。
就着清风看着远处的村寨,以及更远处缭绕的大山。
前世的此时她正沉浸在失去至亲的悲伤当中无法自拔,还有对阿爷嘱咐的要前去寻找的自家大伯的些许不安,以及即将背井离乡的犹豫不舍。
还有对父母的怨念和自己不能继续完成学业的不甘。
当时脑子里面诸多的情绪冲击着她,影响着她。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好好的看看自己成长了十几年的地方。
这个她后来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有人相迎,热饭有菜,家四周始终有人清理,阿爷阿奶,爸妈的墓地,也始终都是庄严肃穆,干干净净。
现在。
她觉得她可以先谋划一下,看看以后能为这处世外桃源,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