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在他家中可太常见了,为了一个玩具,一支笔,上一秒还勾肩搭背,下一秒就能抢的头破血流打起来。
不过也没有隔夜仇,第二天早上起来又都忘记了。
“这是干嘛!”虽然知道会和好,但是打架的时候他作为长辈还是要训斥,要让他们知道这是不好的行为。
“阿爹!”他家老六被三郎钳制在怀里,五郎捂着这小皮猴的嘴巴不让他喊,看到阿爹来了,就好像看到了救星,立马挣脱两个兄长四只手,扑到阿爹身旁,抱着阿爹腰哭,“阿爹!四兄和阳表哥把你给我的小报撕了!”
“呜呜呜……他们好坏,我的精美小礼品,呜呜呜……”老六在哭他再也得不到的精美小礼品。
中年书生眼神扫过去,犯事的侄子和外甥都梗着脖子不愿认错。
“说好了我先看的,邹世阳过来抢才弄破的!”侄子冷着脸,怒瞪对面不守规矩的外甥。
“才不是!”外甥也不甘示弱,“每个人只能看一会儿,黎赋文你都看了多久了!我们每个人都催了你好久了!”
“前面三兄看这么久你怎么不说,你偏说我,我才拿到多长时间!”侄子反驳。
这孩子们的官司,中年书生是理不清的,于是才出现了后面他四处奔走找报童买小报的一幕。
若只有这几个子侄也就罢了,偏偏他家十三岁的大女儿,瞧见那张破的稀碎的皱巴巴小报,在她快出门前,也领着小姐妹期期艾艾过来同他讲:“阿爹能给女儿也带一份吗?女儿瞧着这画上女子衣裳、荷包、络子都精致的紧……”
快出阁的女儿娇羞的很,平时都甚少和他这个阿爹说话了,如今好不容易求他这做爹的一回,如何能不应?
况且这还是他头一个孩子,连调皮的老六都比不上,至今他都还记得见到那个小小婴儿时候初次当爹的喜悦。
应,如何能不应!
然后就听到后面几双生得几乎都一样的眼睛:“舅舅!”“叔父!”“伯父!”“姨夫!”“姑夫!”
“我知道了。”中年书生闭了闭眼,好在这小报不过二文一份,再来几十个侄儿他也买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