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五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满脑子都是方才水盆里,自己的血和柳大福的血融不到一起的画面。
梁聿冷笑围观。
他当然知道滴血认亲没有任何科学依据。
但是——这重要吗?
他们现在只需要结果,过程并不重要。
“不信?”柳见春却还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柳五一家。
他拽过陈氏的手,“娘子你精通医术,你来为五哥把把脉。”
“我……”陈氏才想说自己不是大夫,就被丈夫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除了在嗣子方面,因为没能生一个儿子而对丈夫心存愧疚的陈氏,在外人面前的时候还是十分听从丈夫话语的。
她是一个典型的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丈夫说她精通,那她便是不精通,也要精通。
过去给柳五把了把脉。
半晌皱眉道:“肾阳不足、肝郁血瘀……”
“什么意思?”族老示意她说的明白点。
“弱精症,子嗣艰难。”
这一句话,便断定了柳大福是真的大概率不是柳五的儿子。
柳见春嗤笑:“五哥,你与我也差不离……”
有儿子便高贵吗?现在你也没儿子了。
三郎蔫坏,过来扶住阿公:“阿公,你和五叔公不一样,你还有阿娘呢!阿娘还生了我们兄弟六个!”
“阿娘”“兄弟六个”这些重点词都是重音,每个词都打击的柳五浑身颤抖,差点站不稳跌倒在地。
“我,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母子二人就交于族老处置了。”柳见春最后一句话结束了这场闹剧。
送人离开之前,他还不忘拍拍自己的腿:“族老,我这伤腿的汤药费,还有被抢走的钱财,也辛苦族老帮忙讨要了。”
他前头说了报官,此刻也不怕爱面子的族老不尽心帮他。
后来这事怎么了,梁聿和二郎三郎几个就不知道了,因为他们才一日的假期,下午的时候就匆忙赶着回书院了。
梁聿每日事情极多,一到书院也就把这事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