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阿尔忒弥斯曾惊愕的察觉到了某个秘密:弗莱迪似乎自有一套判定危险的标准,并只肯在危险超标时出手干涉小队的任务。

其实只看她每次出手后的效果,就能知道她的力量其实非常强大。她或许并不应该留在这个小队……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她毫无顾虑之情,恰恰相反,阿尔忒弥斯非常高兴。

她觉得害羞的贝儿虽然不肯表达,其实却将小队的每个成员都放在了心里。她也热爱这个小队,就像她一样。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这些毫无用处的胡思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快乐的、痛苦的……甜蜜又酸涩的回忆……

这些都是真的吗?

阿尔忒弥斯不知道。

就像她直到今日,都不知道小队的前路将在何方。就像她即使理解了,却又根本没有理解:为什么呢?为什么是贝儿杀了劳伦斯?

她的朋友怎么会杀了她的父亲?

他罪有应得。

【在泛黄的回忆中,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一把将她高高甩起,一下便令幼小的她坐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她被逗得咯咯发笑,那个男人是谁?】

他死得其所。

【“除了克罗克,没人能伤害另一个克罗克——愚蠢的杂碎,你明白老子是什么意思吗?!”粗暴的维护、毫无道理的占有欲、令人作呕的家族情。他爱她,可能吧,只因为她是他的种,只因为他要维护他的面子。可能吧。】

他-

她曾去看过贝儿。

又或者说,她曾被准许,隔着据说“超人都没法在3分钟内击碎”的防暴玻璃,远远的望着那团据说是贝儿的黑色雾气。

她以为自己想说些什么。

毕竟她为了这个机会,直接求到了蝙蝠侠面前。那可是蝙蝠侠啊——哈、哈哈。

她真的以为自己能说点什么。她以为自己会发疯,会发火,会哭泣。她以为见到了那个好友与凶手,自己心头的那股茫然便能自然褪去,她将甩开黑雾一般笼罩在她心头的那阵软弱,变回真正的自己。

然而,明明她好不容易获得了这个队内每个人都想要,却又都不被准许得到的探视机会,可实际真的“见”到了贝儿,她所做的,也就只是呆立在那里而已。

女猎手隔着玻璃凝望着弗莱迪。

被杀死了父亲的克罗克看着杀死了父亲的弗莱迪。

——简直像是一场噩梦。

她多希望这是一场噩梦。

阿尔忒弥斯婴孩儿一般蜷缩着身体。她知道她该走了,她不该太晚回家,那会诱发母亲的PTSD。但她还是想要再等一会儿,或许,再等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