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但是,
我终于能够重新感到爱上。这是咒语破解的先兆。如果我愿意,我可以住嘴,我可以不再喋喋不休的吐露罪行。我知道我说出来的话已足够联盟决定将我发往火星——我实在不觉得自己还配回到阿卡姆,那对我的狱友兵不公平——但我还不住口。我想,我想让杰森清醒。
他已被迫成了我的共犯——短暂的,有那么几个时刻。我清楚他也清楚的是何等危险,何等特殊。但他选择了无视,又或者说,他觉得自己能用最舒适的嚼头与最甜美的糖果驯化我,他希望我能真的变成我表现出来的样子。他……
他想帮我。他不想放开拉着我的手。
我对此感到恐惧。
我确实不知所措了。
“我杀了卢瑟。”我空茫的眼神望着前方,无视怀抱着我的,最无辜的我的叔叔心中的惊涛骇浪。“就在刚刚。”
罗斯像匹跳跃着的小鹿,替我缠住了毒蛇最为依仗的那匹猛虎。威尔逊父女作壁上观,看那只总在织网的毒蜘蛛被人从背后刺中。
我操纵着那位可怜人的身体。他身材很高,肌肉虬结。我或许应当惊恐的流出眼泪,因为我已意识到我正操纵着谁……正要杀死谁。
可怜人的名字是劳伦克·克罗克,大家都更爱叫他“运动大师”……如果我还假装自己是那只可爱的小熊的话,从这儿起我就可以开始尖叫了。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我很喜欢的小女孩——我队友阿尔忒弥斯的亲生父亲。
但我没有。我依旧操纵着他,让他自己那具千锤百炼的好体魄扯住惊慌的卢瑟。夜晚的海风混进了一丝腥甜,我操纵着他……
海浪声,
海浪掩盖这一切。
——如果卢瑟运气好到正好撞见卡尔德拉姆或海王,那我也认了。
“我已吐露出足够的字节。”我不想看这世上最关心我的两个人。与那已进入了这间小小的密室,或满脸震惊,或悲伤又不想相信的那些熟悉的面孔。
但咒语尚未完全解开。
我真心觉得施咒人很恶毒。有机会的话,我会还回去的。
“我烧死了他。”我说道。“是我杀了他,他的名字是Ma。'alefa。'ak J。'onzz,我生理学上的父亲,天生的罪犯与施虐者。我并非出于自卫而做出这等事,我想见他,就如他想见我。我让他死在痛苦与恐惧中。直到最后他依旧未曾忏悔。”
我顿了顿。
我很想、很想说。我想说:对不起,叔叔。
但我知道我不必。我木然的像块石头,像是半截朽木。我希望他能厌弃我、憎恶我。那总比心怀希望的想我改好要好。我好不了。我无药可救。
咒语松动着,犹犹豫豫、不情不愿的解开了。我知道我应该发动攻击,如果我想逃,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但我很累,我甚至都不觉得回到过去的生活——回到哪儿呢?去找谁呢?哈维?罗斯?哈莉?不、不、不。我不想去。我找不到意义。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