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迟隔着电话,声音格外懒散,“听说那幅画被别人买走了?”
煤老板擦了把汗,战战兢兢道,“是,是二爷的人买走的,对方出价五个亿,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三爷您看……”
“蠢货!”
霍迟冷笑,“这点事都办不好,还指望我接济你?”
煤老板两眼一黑,“三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冒着得罪二爷的风险帮您拍这幅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得罪了二爷,我在江城可混不下去了,您要是再不帮我,这人被逼急了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霍迟隔着电话轻嗤,“你在挑衅我?”
煤老板冷静道,“我只是希望三爷明白,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别想着把我甩开。”
电话对面,沉默了足足半分钟的时间。
霍迟饶有兴趣,“那你就试试看,是我先把你甩开,还是我先把你外地的六个矿厂炸掉。”
说完,霍迟毫不客气挂断电话。
煤老板愤怒至极,直接把手机砸在了地上。
……
休息室,霍行涧和慕瓷进去还不到十分钟,工作人员就把画搬到了两人面前。
慕瓷上前,弯腰查看上面的笔触。
她问工作人员,“有放大镜吗?”
“有。”工作人员从旁边抽屉里拿了放大镜,递给慕瓷。
慕瓷拿着放大镜看了好一会儿。
霍行涧斜倚在沙发靠背,交叠着双腿看她,饶有兴趣的单手插兜,“五个亿都拍回来了,还不知道这幅画的真伪?”
慕瓷回头看了他一眼,“这幅画,是假的。”
霍行涧挑眉,“你确定?”
慕瓷点头,“这幅画上面的印章,不是温嘉禾姥姥的私人印章,而且……”
霍行涧嗯了一声,“而且什么?”
“而且,”慕瓷回头看了眼那幅画,“这幅画不管是从风格还是笔触,乃至落笔,都更像是张大千本人所画。”
温嘉禾的姥姥是张大千关门弟子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
网上稍微一查就能查到。
虽然在外人眼里,张大千和自己的弟子画作相似,是很正常的事。
可稍微懂行的人都知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慕瓷收回视线,把放大镜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反正画已经拿回来了,直接送去南苑别墅让温嘉禾认认吧。”
或许,她知道个中缘由。
工作人员把画打包整理后,直接找了一辆大货车。
霍行涧和慕瓷的车跟在后面。
回去的路上,慕瓷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霍行涧之前给他的卡,递还给他。
“这张卡你拿回去吧。”
她道,“我用五个亿拍了温嘉禾要的画,剩下的没动。”
霍行涧眼眸微暗,他不紧不慢靠边停车,给车挂了空档后,直接凑过去解开慕瓷的安全带,把她抱放在了自己腿上。
慕瓷蹙眉,“你干什么?”
霍行涧抓住她不安分的手,“从你回国到现在,你有花过我一分钱吗?”
慕瓷呼吸一窒,“我有钱。”
霍行涧挑眉,“你有钱,跟你花我的钱,这能一样?”
慕瓷沉默了两秒,“你之前不是都想跟我分手了吗?我觉得还是算清楚一点比较好,当然,你给我们的女儿花钱,我没有任何意见。”
霍行涧轻笑,“想分手的人是我吗?嗯?”
他的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慕律师,你也太能颠倒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