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真的了。”
慕瓷拿起桌上的水杯,捧到唇边喝了一口,“他多大了?”
沈铭目光一顿,没有回答。
他目光落在菜单上,按照慕瓷的胃口点了一杯拿铁和一杯咖啡,外加一盘甜点,然后把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他看向慕瓷,“我很荣幸这件事你能来问我,但是我能告诉你的并不多。”
慕瓷捧着水杯,“肯定比我知道的多。”
因为是早晨,窗外的光线落在沈铭身上,带着微凉的暖。
慕瓷看到了他下巴的胡渣,“最近很忙?”
沈铭嗯了一声,“公司刚成立,遇到了一些小问题。”
慕瓷想了下,“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说不定我可以帮到你。”
沈铭笑,“你最近,似乎跟之前很不一样。”
慕瓷低头看自己,“有吗?”
“有。”
沈铭回答的毫不犹豫,慕瓷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之前在国外的时候,她其实日子算不上困顿,但也实在是算不上享受,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一点也空闲不下来。
偶尔空闲下来,带着小阿辞出去走走,可她都是在发呆。
大部分时间,她都在抽烟酗酒。
然后失眠,去看医生。
为了不影响到阿辞,慕瓷甚至专门给自己的房间里准备了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藏着慕瓷所有得不良嗜好。
后来回国,她的状态其实也没有好转,尤其是知道霍行涧明明结婚,却还在跟她纠缠的时候,她痛恨自己,一边没有办法放下对他的喜欢,一边却又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我诟病。
她一边唾弃自己,一边又没办法放弃。
直到霍行涧公开澄清后,她心里的负罪感才少了一点。
虽然她还是会发病。
但是很明显,这段时间她发病的次数比之前少了很多,情绪也稳定了。
“那就是有。”
慕瓷白净的脸上带着笑,那笑容十分温淡,“可能最近遇到的烦心事不是很多。”
沈铭挑眉,“庞斌的事,难道不是烦心事?”
慕瓷想了下,“我是律师,这种类似的委托,我接过不下十场,而且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
法律条款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正因为如此,才会有律师的存在,让每个人的权益都得到保护。
沈铭垂下眼睑,“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慕瓷点头,“我知道。”
沈铭挑眉,“你知道?”
服务员这时端着咖啡过来,慕瓷特地选择了沉默,等服务员走后,才继续道,“沈建成想用这件事,给我警告,让我安心帮他处理清水湾的案子。”
沈铭目光有片刻的愣怔,“你说的是四年前,在清水湾死了四个人的刑事案件?”
慕瓷嗯了一声,“你不知道?”
沈铭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下颚紧紧绷着。
“这个委托,你不该接。”
“我必须接。”
慕瓷背脊坐的笔直,跟之前自己见委托人的时候一样,五官平和的没有表情波动,“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早起的咖啡厅人很少,大部分都是拿了咖啡就走的工薪族。
他们穿衣服的颜色,毫无例外都是黑白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