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乌力罕缓缓抬起上半身,泪眼朦胧的看向那钟,“你说,若那景华簪真的回宫了,这后宫得变成什么样儿?难不成——本宫还当真要把她当作一位太后供着?每日间的晨昏定省?”
“得以儿媳妇的名义去给她请安?什么都得听她的?给她捶腿?给她奉茶?这——”乌力罕两手一摊,“这还有没有规矩!她好像还没有本宫年长吧!”
“这若是传出宫去,叫那些百姓们听了,该是个多大的笑话啊!”
“可即便如此,娘娘您也不能心急到如此程度,径直跪到皇上的跟前已朝务为由来阻止他将那太后娘娘接回啊!”那钟拿着帕子为乌力罕细细擦去眼角的泪痕,温声劝慰,“皇上是什么性子,难道您还不知道?您这么做岂不是成心惹皇上的厌弃吗!”
那钟的一番话将乌力罕的伤心彻底的挥去了。
当真是旁观者清,经那钟这么一说,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是多么的心急,吃相又是多么的难看。
“你说的对。”乌力罕在那钟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了身,抬眸望向厅外,眸色露出几分坚定,“方才,本宫的那些举动,说的那些话确实很是欠妥当!”
“本宫还是没能沉住气——本宫就该先召见来客父亲,叫父亲先拖住皇上,然后让父亲联合众臣子寻个借口,将此事压下去。”说到这里,乌力罕忍不住叹了口气,“这盘棋本宫才刚落了一个子儿,便错了路数!这往后——可又该如何?”
“难道——本宫当真不是他耶律岱钦的对手吗!难道本宫当真不是她景华簪的对手吗!难道本宫真的要容忍那景华簪骑在本宫头上拉屎一辈子吗!”
“娘娘,瞧您,又过于悲观了不是!”那钟扶着乌力罕往椅子上坐去,“既然棋子已经落下,也没有悔棋的可能了,方才,奴婢瞧着皇上的那个样子,将那太后娘娘接回,已是他不会悔改的主意,定是谁劝都没有用!”
“现在,事情已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您不如就好好盘算盘算那太后娘娘回宫后您又该如何吧!”
那钟的一句话点醒了乌力罕。
“你说的极是!”乌力罕抬头,一把抓住了那钟的手,“既然皇上铁了心的要将她接回,那本宫就让她尝尝本宫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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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乌力罕眯了眯眼睛,眸底闪出一道戾色,“本宫得让她知道知道,后宫究竟是本宫这个皇后说了算,还是她那个太后说了算!”
那钟忙不迭地点头,“娘娘您有这样地心气儿就好!还有,对付这样的人,须得一招致命!得让她知道,别以为有皇上给她撑腰就了不起!这后宫只能有一个女人能说了算,那就是您!”
乌力罕脸上的阴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显而易见的得意之色。
她抬手抚了抚发髻,朝那钟问道:“本宫的发髻可有凌乱?”
那钟点了点头,“有一点儿。”说着,抬手正欲帮乌力罕整理一下,却被乌力罕挡了下手。
“不必了,就这个样子就很好!”
那钟不解,“为何?”
乌力罕嗤笑一声,道:“待会儿,本宫还得去瞧慧妃,若是发髻太过整齐,倒显不出本宫的伤心了。”
“就这么凌乱一些,好让她知道,本宫心里头还是视她为姐妹的!”
闻言,那钟更不解其意了。
“娘娘,您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