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子在哪?让开,我的儿子在哪?”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二狗子的父亲老李像发了疯似的冲过人群,他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当他看到躺在血泊中了无生气的儿子时,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即颤抖着抱起二狗子,先是轻声颤抖地呼唤:“儿啊,醒醒,醒醒啊。”
接着,他的呼喊变得愈发急切和绝望,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着,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不甘,仿佛要将整个灵魂都喊出来,期盼着能将孩子从死亡的深渊中唤醒,然而这终究只是徒劳。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有的忍不住转过头去,悄悄抹起了眼泪;有的紧皱眉头,满脸的同情与不忍;还有的轻轻叹息着,摇头表示无奈。
喊了好一会儿,老李终于意识到孩子已经回天乏术,他缓缓抬起头,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四个行凶的孩子,目光中燃烧着无尽的怒火和痛苦。那怒火仿佛能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而痛苦则如同一把尖锐的刀,一次次地刺痛他的心。
这四个孩子老李认识,之前还经常来找二狗子玩耍,老李觉得小孩子一起玩挺好,有时家里有好吃的还会拿给他们。谁能想到,此刻他们竟成了夺走自己孩子生命的恶魔。老李的眼神中除了愤怒和痛苦,还夹杂着深深的悔恨和自责,他恨自己没能保护好儿子,让他遭此横祸。
郑云楚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满是沉重和无奈。作为两个成年孩子的父亲,他深知养育孩子的艰辛,孩子对自己而言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失去孩子的痛苦简直无法想象。可在这律法面前,却常常感到无可奈何,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老李啊,节哀,赶紧把孩子先带回去吧。”周围的人轻声劝慰道,大家的脸上都写满了同情和悲伤。一位老者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想要给他一些安慰。
“谁家孩子死了?让开,赶紧让开。”就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女人蛮横地挤了进来。“你这臭小子,找你半天找不到,原来跑这来了。你们押着我家孩子干嘛?把我孩子弄痛了我要你们好看。”
“你家孩子把人打死了,正要送官呢。”周围的人愤愤不平地说道,人群中有人忍不住朝着那女人怒目而视。
“送官?送什么官?他还只是个孩子,打死个人怎么了?我们家有钱,大不了赔钱。”肥头大耳的女人嚣张地叫嚷着,那副嘴脸令人厌恶至极。
郑楚云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愤怒到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扇这女人几巴掌,真没想到“他还只是个孩子”这种话在这儿也能听到,简直荒谬至极。
几个衙役听到女人的话,纷纷转头看向老李,在这个世界,钱的确有时能左右人命,普通百姓的命往往是最不值钱的。如果老李愿意拿钱了事,那他们也就无需多事了。
“老李啊,孩子已经没了,入土也要花钱,还是谈谈赔偿的事情吧。”周围有人无奈地劝道。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像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即便被判了徭役,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很快花点钱就能出来。与其这样,倒不如现在要点赔偿来得实在。说话的人低着头,不敢正视老李的眼睛。
老李死死地盯着那四个孩子,其中一个看到女人到来竟还高傲地抬起了头。从周围人的议论中,老李也知道了这个孩子就是拿石头砸死自己孩子的凶手。他的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我~要~杀~人~者~偿~命~!”最终,老李双眼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字一顿地吼道,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带着无尽的悲愤和决绝。说完,老李抱紧自己孩子冰冷的尸体,步伐沉重地离开了人群,那背影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决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却又无比坚定。
人群自动为老李让开了一条路,有的人默默地看着老李离去的背影,有的人在小声议论着这悲惨的一幕。
“既然死者家属不肯和解,按例我们要带这四个人回去审讯。”一个衙役严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