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月季花沾着露水,粉嫩的花朵散发着幽香。
这株靠着墙生长的月季是李柔出生的时候,申美菊种下的,花龄很大了,非常难得。
申美菊表示家里种花,孩子就会漂亮。
这件事李柔并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曾经被奶奶短暂的喜欢过,毕竟她从有记忆以来,奶奶就是不怎么待见她的。
叶凝春就蹲在花旁各种调试手机镜头,恨不得把单调的粉色拍出花儿来。
哦,本来就是花。
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浅浅叹了口气,扶着蹲麻的膝盖站了起来。
苦恼道:“我摄影技术果然不如Greg啊。眼睛看着分明那么漂亮,镜头怎么就表现不出来我想要的效果呢?”
张焘凑过去看了一眼,分明拍得鲜活无比,他无比认真道:“可能美的不是花,而是发现美的你的眼睛。”
叶凝春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大清早的,您油到我了。”
说着抬手推开他,朝河边而去。
她刚来那天在河边发现了一种很好看的植物,特别兴奋地和大家说:“你们南方人小小只的,怎么动植物都这么大?嚯!这芦苇粗得!”
带上动物是她有限的人生中第一次见到比食指长的大蟑螂,刷新了世界观,甚至产生了和张焘分手回帝都的想法。
李柔纠正她:“那是芦竹。”
叶凝春挽尊,问芦竹和芦苇是不是亲戚。
李柔说:“您觉得是就是吧。”
然后默默百度了一下,都是禾本科,不同属,远亲哈。
当然,一群男人不干了,什么南方人小小只的?他们哪个单拎出来不是185+?
叶凝春沉思了一会儿,继续挽尊:“你们祖上不一定就是魔都本地人呀。”
说着还指着苏继铭,脱口而出:“他爸爸不就是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的嘛?”
气氛突然凝固,叶凝春赶紧捂住嘴,一时间慌得手足无措,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着李柔。
而李柔吓得脸色一白,仓皇地扭头看向苏继铭,见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叶凝春说的话,才悄然松了口气。
毕竟这件事,叶凝春知道的话,一定是李柔说出去的,因为连张焘他们都不知道万俟晖这个人,他们也不会好奇去打听哥们儿难以启齿的秘密。
可是那天晚上的时候,苏继铭却比平时沉默很多。
李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老公,那个……”
苏继铭帮她抹着妊娠纹霜,抬眸看了她一眼,温声道:“肉肉,有话直说。”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神也一如既往能让李柔溺死其中,但就是哪里不同了。
李柔绞着手指,心里有些不安,视线迅速撩过苏继铭的脸,又迅速垂下,努力斟酌着措辞:“那个~之前我怕你难过也没问过你,就是前阵子我们不是在商场偶遇你爸爸了吗,你……”
苏继铭手一顿,眸子黯然一瞬,淡声打断了李柔的话:“那你现在不怕我难过了?”
看着他快碎掉的样子,李柔心里一紧,用手肘撑着床想起身抱抱他,奈何腰身笨重,撩起的睡裙还在她的折腾下将她捆了个结实,整个人滑稽的像个翻盖王八。
苏继铭回过神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慌忙扶着她躺下,自己顺势躺在她旁边,将人拥在怀中,非常娴熟地帮她理好了衣服,再轻轻捋着她的背无声安慰。
李柔躲在他怀里,忍不住鼻子一酸,分明委屈的是他自己啊。
“你怎么可以这么好~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李柔鼻音重重地喃喃出声。
苏继铭没听清,只觉得她好像带着哭腔,霎时间心疼坏了。
“肉肉,我不该凶你,对不起,别哭。”
这下李柔真的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自己也不想的。
这该死的水瓶座。
以及这该死的激素。
反正不是她自己的问题。
回村第一晚,把老婆惹哭成就达成?。
苏继铭也很无奈。
李柔暗暗下决心,余生一定要好好爱他,维护他,哪怕物质上他不缺什么,精神上她也要补足人家。
毕竟爱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都被苏继铭具象化了,她不回应的话是该遭雷劈的。
她数落自己的缺点一整晚,目的就是想把自己剖析给苏继铭看清楚,让他不要对自己带滤镜。
她担心滤镜某天碎了,俩人甚至都不能像亲人一样淡如水的相处。
苏继铭却角度清奇,怜她竟然缺乏配得感,她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多优秀,于是一整晚致力于让她发现她自己的优点,就连她的美貌他都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喜欢。
巴掌大个小脸被他亲得发红,花蕊般的唇瓣更是被索取得透亮。
肤浅吗?
可是他家肉肉美得很客观啊,很难让人忽视。
苏继铭承认最初就是被李柔的外貌吸引的,哪怕当年她胖乎乎的,但谁敢说一声她丑?
只是相比于好看的五官,圆乎乎的身材实在太过惹眼,往往让人忽略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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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苏继铭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但凡他有一丝一毫嫌弃过李柔,如今都不配站在她的身旁做她的丈夫。
他依稀记得当年那个举着小胖手迎着他摇摇晃晃奔过来,奶声奶气喊他哥哥的小姑娘,每次见面都让他心花怒放。
他还记得当初那个摔倒在他家门口的小胖妞,抬眸看他的时候,自己心脏漏跳的那一拍,那双黑水晶般的双眸,就那样直直地望进了他的心底。
只是那瞬间的悸动被他忽视了。
直到后来相处久了,他越来越难压抑自己喧嚣的内心。
每思及此,他又开始讨厌张焘了,简直是耽误他们夫妻二人早日喜结连理的罪魁祸首。
李柔劝他打住,不要忆往昔了。
再回忆下去,她要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