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潘子珊反应的机会,叶蕴继续道:“而且,本宫在太湖石身后不远处发现了大滩血迹,顺着血迹本宫来到了鱼池,在池中看到了一只体型健壮却举止奇特的虎头金鱼,并且...”叶蕴掌中微微运气,那条带血的帕子便直直飞到潘子珊面前落下去:“从肚子里找到了一条绣有你闺名的帕子,这么多巧合加起来...潘大小姐,你不觉得你应该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么!
本宫若是你,就不会那么马虎,穿着一双沾有泥沙的鞋子到处招摇。”最后几个字,叶蕴说的格外轻,悠长且空灵,落在潘子珊耳畔,就化成了锥心的利器,将她的强装镇定瞬间击得粉碎。
像是被抽走了全身力气,潘子珊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旁侧潘子歆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姐姐,虽然姐姐平日脾气不好,也爱挤兑人,时常以欺负戚芸彤为乐,什么好吃好穿的都要先紧着她,可是她没想到她会连偷盗这种事情都做的出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戚芸彤的耳坠也是......想到这儿,潘子歆看潘子珊的眼神变得复杂。
事情水落石出,叶蕴扫了眼眼皮底下交头接耳,目露鄙夷的闺阁小姐们,清清嗓子道:“既然事情已解决,诸位小姐辛苦了,就先回去吧。”
叶蕴发话,谁敢不从,众人屈膝齐声告退:“臣女告退!”熙熙攘攘顺着石子路一拥而出。
院内恢复平静,瞥了眼颤颤巍巍跪在地上的刘羽篱,以及擅自留下的戚芸彤、潘子歆,视线转到面色灰白的潘子珊身上,叶蕴冷声道:“你与戚府是何关系。”
潘子珊盯着眼前有些磨损的青石路面,上牙磕着下唇,一动不动,对叶蕴的话不闻不问。
“大胆!长公主问话竟敢不答,这可是大不敬之罪,理应当斩!”见潘子珊还在抵抗,郭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幸亏长公主查明了真相,否则这不敬祖母的名声就要背在郭芊身上了,到时候别人该如何看待郭芊,又该如何看待他郭府教养出来的女儿,此女心肠何等歹毒!
听闻要杀头,潘子歆吓得腿脚发软,咣当一声跪下来,对着叶蕴不要命的磕头告饶:“长公主息怒,姐姐她一时糊涂,求长公主开恩,求长公主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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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的功夫,潘子歆磕破了皮,在青石板上留下一滩暗红。
眉头微微蹙起,叶蕴眼中闪过一抹不悦,立即出声制止:“够了!”
冷飕飕的声音让潘子歆忘记了反应,她两手撑着地,头微微抬起,呆愣愣的看着叶蕴。
看她这副样子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探究的视线停留在戚芸彤身上,后者身形一顿,随即开口道:“回长公主,潘氏母女三人与戚家的渊源,臣女曾听祖父说过。
多年前,外敌偷袭,大伯带兵御敌,在带小队突袭时不慎中了对方埋伏,大伯带领的十几名士兵尽数被杀,只有大伯一人突出重围。
不过,虽然大伯没有落在敌人手中,却受了很重的伤,尽管如此,大伯还是凭着惊人的意志拖着重伤的身体昏昏沉沉走了两天两夜。
在大伯以为自己快要枯竭而死的时候,他在边境的村子口遇见了一位农妇,大伯说他直到现在都记得,那农妇手里挎着篮子,篮子里大饼散发出的香甜诱人的味道。
后来在他的哀求下,农妇给了他一碗水,靠着那碗水,大伯走回了大营,捡回一命。
三年前,潘氏母女突然手持一块儿刻有大伯名字的玉佩找上门来,说是当年她救过大伯,眼下她丈夫新丧,又带着两个女儿,实在难以糊口,逼不得已想上门讨个差事,以便养活两个孩子。
祖父见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千里迢迢来到帝都不容易,又有当年一水之恩,便将她母女三人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