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要凤躲在家里不敢出门,韩美娟的父亲扛着铁锹过来帮忙卸车。
乔宝珠在店门口摆着暖瓶,给大家冲糖水驱寒。别人都喝了糖水,只有韩父一口糖水都没喝。
快干完的时候,韩父扛着铁锹悄悄的回家了。老头扛着铁锹一脸惋惜回到家,看见隔壁邻居站在自家院子说话。
“老韩大哥回来啦,哎呦,你家的煤呢?”
金大妈伸着脖子往韩父身后看,没看见煤袋,一脸的失望。
“没有煤。”
老韩头瓮声瓮气的将铁锹撇到了墙角,气呼呼的大骂道:“有那搅家精,这个家没个好儿!”
金大妈见老韩头说话没头没尾,忍不住跟韩母打听:“嫂子,老韩大哥这是咋啦?他平时可是最好说话的人了,谁惹他生气了?”
韩大妈此时也是一肚子的怨气,气呼呼的冲着屋里大喊:“老大家的,你不是有能耐买特价煤吗?我这有五十块钱,你麻溜回娘家给我弄五吨特价煤去。这都晌午了,你还躲啥呢?”
崔要凤缩在屋里不肯出门,连声都不敢出。
见儿媳妇房里没动静,韩大妈气的拳头都硬了。扭头跟金大妈大声吐槽起来:“他婶子,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你笑话了。”
“你说我家利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娶回来一个干啥啥不行,到处惹是生非的媳妇儿。”
“我闺女同事的爹,有门路帮她们店里买到特价煤。人家是为了感谢乔老板心善,特别资助服装店的。我们也是借了乔老板的光,不要煤票,只用23块钱就能买一吨煤回来。”
金大妈深吸一口气:“乖乖,23块钱不算便宜,但是不要票的话,这个价格不错啦。这么好的事儿,你家咋不买啊。”
金大妈因为没有沾上光,惋惜的直拍大腿!
韩大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儿子的房间,咬牙切齿道:“咋不买?昨晚就定了四吨煤,早上把钱给了美娟,让她交给同事去。他爸特意请了一上午的假,就在家等着卸煤呢。”
“崔要凤,我们家的大少奶奶,人家多能耐啊。偷偷摸摸跑到我闺女的单位,说她娘家买的特价煤才十几块钱。咱就说,你娘家真有本事买十几块钱的特价煤,为啥不回来跟家里说?你自己家冻的跟三孙子似的,不用多买点煤烧吗?”
金大妈点点头,一脸凝重:“是这个理,你家老大媳妇儿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咱们自己花钱买煤,又不需要她娘家花钱,藏着掖着真是没必要。”
“哼,没必要?她还有更厉害的呢。这个傻哔,竟然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说帮忙买煤的曲医生吃了回扣。把曲医生的闺女气个半死,人家说啥也不收煤钱。你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儿?”
“人家是帮乔老板的,咱们家孩子在乔老板那上班,借着乔老板的光。就算人家收点手续费,你有啥证据啊?没有影儿的事儿,你咋好往出说?”
“现在好了,特价煤买不上,还得罪了人。”
金大妈这才明白,为啥前头忙的热火朝天,韩家一吨煤都没有拉回来。
原来是崔要凤这个猪脑子乱说话得罪人,真是个搅家精。
“买不上特价煤是小事,大不了多买点桦树皮,也能对付一冬。只是你家美娟这工作,本来就不是铁饭碗,连临时工都算不上。得罪了老板,以后还怎么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啊?”
金大妈担心的事,正是韩美娟父母担心的。
闺女早上气呼呼的跑回来,将崔要凤得罪人的事情说完,又气鼓鼓的跑回店里。
老两口急的坐立难安,将崔要凤叫过去仔细问了一遍。崔要凤自知理亏,在公婆面前极力挽尊,因此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