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美兰这一嗓子声音不小,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赵海洋看见乔长富一脸铁青,眼里凶狠的目光似乎要将自己撕碎。
他慌张的甩开乔喜凤的手,从高岗上匆匆连滚带爬的跑下来。
赵海洋冲到乔长富面前,结结巴巴的解释,“乔场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
乔长富目光落在赵海洋身上,想要分辨出他这句话的真假。
刘美兰可是出了名的急脾气,义愤填膺的说道,“青天白日的,你们俩站在土坡上拉拉扯扯,胆儿也太大了!”
“乔喜凤可是订婚了,还是军婚!赵知青,破坏军婚可是要坐牢的!”
刘美兰一顶破坏军婚的大帽子扣下来,赵海洋吓得身形晃了晃,腿软的险些站不住。
乔喜凤才跑过来,就听见了刘美兰的话,勃然大怒。
扯着嗓子,瞪眼急吼,“刘美兰!你就是个村儿里的妇女主任,还真把自己当干部了?”
在场的人无不震惊的看向乔喜凤,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发疯。
刘美兰不可置信的看着乔喜凤,“乔喜凤,你说什么?”
乔喜凤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肩趾高气扬的冷哼。
“我说村里人就是太没见识,才会把你们妇联当个玩意儿似的捧着。告诉你,我乔喜凤跟他们不一样,我可不吃你这套!”
乔喜凤几个小时前才重生回来,思想观念还停留在上一世。
上一世,她恨乔宝珠比她命好,嫁了个有出息的丈夫,成了省城里的官太太。
但实际上,沈骁在青岩山国营农场是一把,手。
在青岩山普通百姓面前,乔喜凤永远都摆出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高傲嘴脸。
乔喜凤将赵海洋挡在身后,她半掀着眼皮的打量着刘美兰,周身透着说不出的傲慢。
“看在给我介绍对象的份上,我也好心提醒你一句。”
“时代赋予了你们一点点权利,是让你们做好服务,而不作威作福、鱼肉百姓的。”
一句‘作威作福、鱼肉百姓’,惊的众人当场石化。
刘美兰怒极反笑,转过头看了乔长富一眼。想起这些年农场里搞得运动,乔长富暗道一声不好,赶紧上前说好话。
“美兰同志,你别跟小孩儿计较……”
刘美兰打断了乔长富的话:“乔场长,我没记错的话,乔喜凤已经十八了。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人。”
她目光一凛,指着乔喜凤厉声道,“她作风不正,乱、搞男女关系。按照组织上的规定,应该立刻将他们二人扣押,通知委员会召开公审大会!”
场面一片死寂,这个年代传出乱、搞男女关系,可不是一件小事。
赵海洋心惊肉跳,吓出了一身冷汗。
“乔场长,我冤枉啊,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是她自己跑来找我的,在此之前我真的不认识她。”
赵海洋家庭条件差,在农场只是个普通职工。兢兢业业好几年,这才受到了乔长富的重用。
万一因为作风问题,被劳改下放,那他赵海洋这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想到这里,赵海洋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刚才你跟喜凤拉手的场面,看见的人可不止有我们。你别想把责任推到我妹妹一个人身上。”
赵海洋抬起头,顺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乔宝珠。
乔宝珠看着赵海洋,语气冰冷,“谁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拉手拥抱?”
“这话儿说出来,我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