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知他有后话,郑重其事地说:“谢处座教诲,项楚一定铭刻在心。”
代农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今天是西方的狂欢节,也是周末,晚六点各科以上领导带夫人或未婚妻到仙乐门聚餐。”
项楚笑道:“好!正好跟袍泽们搞好关系。”
代农似笑非笑道:“可千万别把汪大小姐带过去。”
项楚笑道:“处座!我的未婚妻当然是宁采薇啊。”
项楚走出代农的办公室,一路寻思,该如何在今晚的晚宴上悄无声息地弄死姚奎,哪知在二楼楼梯口遇见了兴冲冲奔上楼的姚奎。
姚奎故意显摆道:“项副科长!你想知道我这两天去了哪里吗?”
项楚不动声色地笑问:“姚科长!你去了哪里?”
“下关码头19号仓库,哈哈!”
姚奎哈哈大笑道,半响复低声说,
“我还知道,那座仓库是你送给一位小情人的。”
项楚心中大惊,冷声道:“姚科长!劝你最好别动我的女人。”
姚奎斜睨了他一眼,也冷声道:
“放心!暂时我谁都不会动。”
“姚科长!那仓库是我抢日谍的,我早就跟处座汇报过,而且有处座一份收益,你快上去汇报吧,我不怕的!”
项楚故意乱说,转身走下楼梯。
“啊?!”
姚奎顿时傻眼了。
的确,他想把情况向代农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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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等同把代农给卖了。
他思索再三,还是走下了楼梯。
项楚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若是让下关码头19号仓库的同志撤离,姚奎必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而且现在国共刚合作,还不至于大肆抓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
项楚想到此处,急忙回到办公室,转接上海同济医院。
等了十几分钟,电话才接通,余晓婉激动地说:
“恩公!我刚才在做手术,没想到你会打来电话。”
“我这电话有监听哦!你先喝口水,别急着说话。”
项楚关切地说,待她平息,故作亲热地说,
“亲爱的!刚才我们情报科姚奎科长跟我说,他查到了咱俩的仓库。你快跟咱爹说,千万别为了钱,把药卖给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我刚提拔为副科长容易吗?”
余晓婉冰雪聪明,立即听明白了,急道:
“亲爱的!万一爹贪财已经卖了怎么办?”
项楚急道:“叫咱爹赶紧跑路,让姚奎死无对证。给爹说,有些黑心钱是绝不能赚的。”
“好!”
余晓婉急忙挂了电话。
项楚静静地等着,这事还不能告诉刘正雄,再通知杨江,因为不知道姚奎都掌握了哪些信息。
他只能以静制动,等到晚上,趁机弄死姚奎,便万事大吉。
但若姚奎把此事上报代农,今晚自己弄死姚奎又难逃干系。
项楚顿时又陷入了两难境地,手边电话响了,急忙接起。
余晓婉娇滴滴地说:“亲爱的!咱爹真是的,什么人都卖,我让他回老家了。对了,还有一件大喜事我想告诉你。”
项楚很是满意,笑问:“什么事?!”
“我可能有了。”
余晓婉害羞地说。
“啊?!”
项楚简直了,知道她在演戏,装作无比高兴地说,
“太好了!对了,你叫一下我们王科长过来接电话,慢点走哦!”
“嗯!”
余晓婉高兴地点头。
此时,电话里杂音一片,半晌才恢复正常。
不多时,王森武接起电话,开心地说:
“项老弟!找老哥何事。”
项楚将代农交待的事给他讲述一番,建议道:
“科长!咱还是把陈松调到长沙站干副站长吧,虽是下放,但算平级,也不枉兄弟一场。”
“好!非常好。”
王森武高兴地说。
项楚笑盈盈地说:“科长!等你回南京,我一定向您好好讨教象棋。”
“好!没问题,我可以让你一个车。”
王森武爽快地说,完全忘了伤心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