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一行人进来的那一刻,殿内的哄笑声戛然而止。
只有秦若水嚎丧般的哭嚎声响彻整个大殿。
给这大好的日子蒙上了一层阴影。
方才还同一群官员言笑晏晏的燕王父子,在看见这一幕后,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一甩袖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当左相看到两颗光溜溜的卤蛋连滚带爬的朝直奔自己而来时,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炼狱。
“呜呜呜......,爹,你要替我们报仇啊,是她们,都怪她们,哇哇哇......,我没脸见人了,我不活了!”
秦若水抱住左相的大腿,指着李氏声泪俱下的控诉道。
左相起初还不知道李氏是谁,直到看见程泽礼将她护在身后,才明白过来她的身份。
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跟一个女人计较。
只阴冷着脸说道:“这宫宴岂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加的,来人,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话毕,从殿外哗啦呼啦的涌进来一队御林军,直奔程家人而去。
“左相大人真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你家呢。
本将军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赶她们出去。”
一道怒不可遏地怒吼着自殿外传来,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回荡在宫殿
内,震得人耳膜都要破裂了。
张世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殿外,同行的还有袁太傅和薛大学士等人。
只见他气势汹汹的快步走到左相跟前,半张脸掩盖在浓密的络腮胡中,双眸闪耀着犀利的光芒,他低头怒视着左相,就像一只暴怒的老虎。
殿内的气氛瞬间便紧张起来,两个大佬四目冷对,空气之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火花在吱吱作响。
左相被他的气势镇住了,色内厉荏的挺了挺胸脯,极力的瞪大绿豆眼道:“张世忠,你莫要欺人太甚!”
“如果你觉得我这是在欺负你,那就我就欺负了,怎么滴!”
“你!你!你居功自傲,目中无人!”
“那又怎么样,起码本将军能站在这里,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不想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阴险狡诈,惯会偷偷摸摸的在背后算计人。
将士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浴血奋战,有些人却谋逆不轨,通敌叛国。
我想请问左相,倭寇下一次入侵是什么时候,您提前告诉我,也省得我临阵磨枪,准备不足啊。”
左相一家,就像茅厕里的苍蝇,既恶心又聒噪,让人不胜其烦。
张世忠行事素来光明磊落,实在是不耐烦应付他们,他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判他们九族凌迟都够了。
要不是时机还没到,他都恨不能当场把他当刀削面削了。
“竖子,尔敢构陷本相,我跟你拼了。”
当听到张世忠笃定的说他通敌叛国时,左相顿时绷不住了。
他现在非常确信,那些书信账本定然是落到了张世忠的手里。
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他的心头,极力克制的理智一寸寸坍塌,他挥舞着粗短的四肢,想要跟张世忠拼命。
搞笑的一幕出现了,张世忠气定神闲的单手撑着他的脑袋,而他却像一只肥胖的仓鼠,张牙舞爪,做着无用功。
晚宴还没开始,左相一家三口已经为大伙儿提供几场笑料了。
左相毕竟势大,众人不敢在明面上笑话他,却也实在憋不住,只能借着宽大的袖子做遮掩,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笑声。
但从大家抖动的肩膀能看出他们憋的很辛苦。
“皇上驾到!”
太监尖锐的通传声响起,明德帝人未到,声音先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