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脸,轻轻松了环住他脖颈的手,很深的望了眼他的眼睛,垂眸,用轻松的语气笑道:“我不玩儿虐恋深情那一套。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开不了这个口问你。”
她摩挲着他的下巴,“是因为子房觉得我善良吗?因为子房你知道我不是个恩将仇报的人。”
许栀抬首,离他很近,将指尖划过他的唇,她动作轻佻,张良眉间一紧。
“子房。”“你算得太准了。”
她笑了笑,“我不会让你弟弟死的。”她立起来,接下来的话很令人听了不免惊叹,他们两人如此清楚对方,到底是个合格的对手。
他让张垣帮她联系淳于越,让张垣就这样暴露在李斯眼中。让她的良心作祟,让她不能不顾及张垣的死活。
许栀从来不想问一个答案。她从他的反应中,该是清楚这一点。
纵她身上的香料作祟,但意志令他无法第二次变得迷惘。
他呼吸一滞,语调几乎不稳。
张良握住她不安分的手。
“荷华…”
如果不是在牢狱,如果不是之前发生了那样多的事,这样顺其自然的举动,当是你侬我侬、浓情蜜意。
她无畏这场对话要到什么境地,她只是需要一个结果。
于是乎,纵然每走一步踩在冰锥上,她也不会停止。
“荷华。”张良掌住她的肩膀,“你清醒些好不好?”
恰恰是她太清醒,才在来之前在特制的熏香之中又加了催情的香料,量不大,本来她就不是为了要做坏事。
许栀只是太清楚张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爱上她,她才很可悲的想要他再抱一抱她。
就这样简单而已。
可张良还是不愿意她太靠近他。醴泉宫的荒唐,只是药物的作用,只是他想要利用她维护韩国,只是她一厢情愿。
她心里蓦地痉挛,只要她要求自己这样想,她就能更好的让自己的逻辑自洽,刺痛感仿若巨大的铁器又突然砸在她的后背。
他的眼睛泛着黄色的光,更像琥珀,却也和在大树底下,她阖眼前看到的棕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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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发觉她忽然僵硬下来的躯体,他刚要抬手。
哪知道许栀搂着他的手突然就松了,像是脱力般的垂在两侧。
她自傲的笑着,捡起刚才他的话接上,“我清醒得很,既然我已经得到了你,你的心在哪儿,我们在不在一起也没什么关系。”
“荷华,我,”
“我不想听!”许栀突然打断他。
她凝目绝然的看着他,脸上浮现出怪异的微笑,眼眶却不由自主的发红。
接着,他肩上一重,少女攥紧了他,语气坚决。
“你该说的是。你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