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主帅帐中长随刘安匆匆而来,见先锋军还没有走,松了口气,而后传令:“主帅有令,尔等不得出军营,即刻整装迎战。”
宇哥儿担心后方运来的火药,燕北多悍匪,若是这批火药落入了悍匪手中,那可是边城百姓的灾难了。
火药是好东西杀伤力大,可是用的不好就会伤了自己。
刘安叹了口气,叫宇哥儿一同入主帅帐中谈话。
这段时间一直卧床未起的荣义,今日不仅起来了,还披上了铠甲。
宇哥儿快步进来时,就看到了八仙桌上散落的药粉,以及那熟悉的药袋,宇哥儿的脸色都变了。
荣义的伤一直没好,一直以来他身体就羸弱不堪,以前有父亲顶着,荣义做为世子,大小战役参加的少了,时间都用来养身子了。
就是那些年养好了些,哪知父亲归京丧命,他成了燕北军的主帅,与寮国大将一战再次受了重伤,之后根本没有时间养好,继继续续的,靠着军医的药来维持。
平素也多是温和的药,只有在寮军来犯,主帅必须出阵时,荣义便会服下五金散,此药服食后,他能恢复成正常人的武力,能支撑着他上战场。
然而事后,五金散所靠元气,没得几个月的光景养不回,如今战事频繁,他次次都服用五金散,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宇哥儿看到了药袋便生了气,他跟着韩先生学了这么久的医术,岂会不知五金散的害处,于是二话不说抓起袋子,才发觉袋中的药已经吃空了。
宇哥儿不准主帅出战,荣义叹了口气,“你们快些长大,将来我便能放下重任,游历于天下,自然也就有时间养病了。”
只得十四岁的任明宇眼眶红了,他才来军营,根本不会打理军中事务,他以前引以为傲的小聪明,却在这儿用不上。
唯有武力和战绩才能真正的服众。
可是任明宇这些年只顾着研制火器去了,功夫落了后,医术也没有如小西那般精通,他很惭愧。
要不是宇哥儿来了军营后改良了军营里的武器,又铸造出耐用的铁蹄,他还当不上先锋军的副将。
“孩子,别难过,都是这么过来的,当年我入军营时才十二岁,天天不服气,结果输了几场仗后就老实了。”
“在战场上,便是老将也不也拖大,今日寮国军压境,仇恨已埋下,这一场战避不了,也没办法避开。”
“至于那些火药,即使平安运来,咱们也只能在城外用,火药威力越大,城内越不能用,便是用的地方也有讲究。”
“马场不能用,农耕田地不能用,所以真正上了战场,也不能完全依赖着这些火药,用的还是英勇的将士。”
“不过宇哥儿来了军营后,给大家伙的兵器提升了战力,给战马的蹄子提升了耐力,这些都是你来军营的贡献。”
任明宇红着眼眶不说话,他们都知道,主帅不能再吃那五金散了,可是他不吃,边军谁来统领,三十万寮国军就在城门外,他们要怎么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