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几句话之下是前朝国师的批注,原来前朝的败亡也是天意,新起之秀,是缘法,而流光帝姬她留下这一切,却内心很清楚,天意如此,不是人力能改。
骨牌背面是流光帝姬劝诫后世子孙,若是新朝帝王是贤君,便是万民之福,若新朝帝王是庸君,便自会有新秀取而代之,历朝历代如此,后世子孙该当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流光帝姬自始至终都不想后世子孙复国,而她本人估计也没有要复国的意思,只是这些底下的臣民逼迫她,不得已而为之。
皇室落难,若不能给这些臣民封侯拜相的机会,谁还会拥护她呢,到那时她就是一个无人相护的女子,生死难定,命运多舛。
宋九叹了口气,将骨牌放下,果然看过的骨牌一经归位,便不能再看第二眼。
这地宫建得有多大,财宝便堆得有多满。
下地宫的宋九几人亮瞎了眼,外头守着的官兵和远处的苦力工人,倒是没有命令无人敢下来的,不然要是他们看到了,这地宫宝藏的秘密定会传扬出去。
宋九很开心,她替自家儿子寻到了国库十年都不愁的财宝,这十年足够她家小圆子长大,并且掌控住整个朝堂。
府卫们高兴之余却是对贤王妃的疑惑不解,为何刚才贤王妃会按下回去的按扣。
不只府卫们这么想,任荣长也是这么想的,按理说得到了火药的后世子不必,都已经打到了凤翔府来了,前头就是京都,他们马上能复国了,这个时候收手,不太可能。
宋九看着他们都看着自己,摇了摇头,说道:“流光帝姬不想复国,她定是发现了荣家先祖夺得天下的天意。”
就像她家小圆子出生时便是贵子,也像她家哲哥儿出生便是帝星,这是上天的安排,非人力能改。
府卫们还是没听明白,任荣长却是明白了媳妇的用意,所以流光帝姬自己过不了的生活,留给了后世子孙去实现。
可惜郑墨岩想错了,他并不知祖宗的用意,反观另一脉逃往海外借余力建了吴越国,如今又好巧不巧的传到了自己的子孙手上。
远离中原的是非,自成一国,自给自足,也不再想着复国的,反而能活下去,留下了血脉在这个世上。
裴从安才审出情况,这边贤王已经寻到了宝库的入口,裴从安在这矿场守了多少个日夜,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入口是在破上,如此明显的机关阵锁,他却看出是个土坡子。
都是因为底下的坟墓将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尤其在坟墓下发现了金矿入口,又还有谁会怀疑走的是死门呢?
这边张管事和刘管事问出来的话中,裴从安也知道了州同知与地方官员勾结的证据。
对付不了刚正不阿的裴从安,便从他母亲葛氏下手。
全向在平江府跟着裴知州这个大贪官半辈子的葛氏,早已经习惯借用权势为自己谋利。
大的谋利葛氏是不敢的,她还是怕自己的大女儿任婆子来质问,同时也怕牵连到自己儿子的前程。
但是这些地方官员告知她可以通过采矿的损耗来偷偷为自己谋利,而告知她这个消息的人也是在一种她自认为机缘巧合下认识的张管事和刘管事。
刘管事自始至终不愿意参与,几次遭人暗杀,好在命大,以至于他基本守在矿场不再出去,亏得刘管事孤身一人,并无家人在外头,那些人抓不住他,也没有把柄能控制他,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