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言忧心大伯的伤势,大伯可是挺着重伤在守定城,他不去岂能行。
见顾谨言一副铁了心要去的样子,宋六犹豫着终于松了口气:“我那日去求九丫的时候,其实还有一桩事没有告诉你,是九丫要我瞒着所有人的。”
顾谨言疑惑的看着她。
于是宋六将那日小团子的建议说了,丑奴秘密出京回吴越国继承皇位,稳住了岭南的边城,随即再将钱斌从守将陶原身边调离,直接去往定州城上任,成为新守将。
顾谨言听到这话也是一脸震惊,宋六也是头回知道丑奴的身世不简单,而京城里更是无人知道,如今看到丈夫这表情,也在预料之中。
“此事按理我不该告诉你,但是你总想着去定城,我不得不说给你听,关于丑奴的身世,以及钱斌秘密去往定城一事,皆是不可传出。”
“京城里有不少武将动了定城的心思,尤其是那平西侯,我在食铺里虽然只是个厨娘,可那些吃饭的读书人过来,还是听到了不少消息的。”
“说起来,定城是要紧,可眼下的京都也要紧,京都会诗楼是天下才子们的聚集地,最近传出来的那话可是对小圆子不利。”
“我在厨房里听着那些书生议论就生气,而且听说这些对太子不利的传言不仅在京都大街小巷上传开,便是各地的读书郎,听说也在往京城赶。”
顾谨言日日在府中养病,甚少在京城走动,竟不知外头已经变成了这样,听到宋六所说的后,顾谨言也生气了。
小圆子立为太子,不仅有才有德,还是皇室里唯一的血脉男丁,他们怎么可以这么造谣。
仅凭老国师的传言就能断定太子的所有努力,顾谨言绝不准许。
顾谨言来回踱步,思前想后做下了决定,“媳妇说的对,我不该在此时想着离开京城,更应该留下来帮贤王,我明日便去官营见见贤王,有必要的话,可以入宫当值。”
宋六听到丈夫终于被劝了回来,心下一喜,只要不离开京都,丈夫做什么都支持。
此刻的京都街头来了不少刚入京城的读书郎,他们隔着京城近,在收到国子监人邀请后立即来了京城,倒是赶上了皇室的祭祖大典。
听说这一次祭祖大典十分热闹,这些读书郎来了京都便不打算走了。
城南贡院边的宅子一夜之间被定走几间长住,这可是头一回见,平素贡院旁的宅子可得等到春闱前后才会被人定走呢。
任家在城南的数间铺子,这几日也迎来了不少客人,任广田和任广江一上街就撞见了这些嘴皮子厉害的读书人,还有些奇怪,在听到他们的谈论后,脸色就变了。
任广田气下过与人争论,结果憋着脸气呼呼的回了贤王府,木器铺都没去,气得吃不下饭,一回来就唉声叹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