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宋九还觉得税和刑罚都是考题范围,现在觉得魏大儒的选择是对的,他跟着皇上这么多年,又在国子监教学,出过这么多年的考题,知道皇上的性情。
于是宋九提点道:“舅舅,有没有一种可能是税制难改,而刑罚却容易得多。” 龙虎山之上
裴从安震惊的看向宋九,但是宋九这话却是点醒了他。
“税赋关乎于钱财,刑罚却关乎于百姓,得民心是大家都愿意做的事,税赋却是大家不愿意更改的事。”
“所以先生预测得对,来年会试定是问刑赏忠厚之至论。”
裴从安立即起身回书房,将魏大儒新出的考卷拿出来,并找到最后一道策论题,正是宋九所提的题目。
裴从安一脸的不可置信,叹道:“侄媳妇要是参加科举试,定能高中,你竟然与魏大儒想的一样。”
宋九却是摆手,接着说道:“据我估计,以后至仕考题,慢慢地会从诗赋、经义转为经义和策论。”
“先生问舅舅对燕朝律的看法,舅舅答不出来,却有一颗仁心,然而如舅舅这样的才子,天下比比皆是,而且舅舅定也认为诗赋之重要。”
“但是皇上这一次来咱们任府,我便看得出来,皇上更看重求实的人才,能有助力才能,而非诗赋经义精通之人选,毕竟朝堂之上太多这样的文官。”
“我看晋王最是讨厌文臣的根源就是这些不务实的文官,文好嘴利,却不干实事,武将出生入死守着百姓,所感受的与文官所感受的完全不同,又岂能说到一起。”
“所以今日起舅舅不要侧重于经义的记背,而是该多去乡下走一走,先生没有告诉舅舅答案,是想舅舅自己去找答案,你所看到的律法没有问题,那是没有切肤之痛,也不可能经历得到。”
“舅舅何不去衙门坐两日,去牢里给人递递状纸,经手了案子,答案便有了。”
经宋九这么一点醒,裴从安明白意思了,乡试时,大家都重于诗赋,当时裴从安年轻,十八九的年纪,写得一手好诗,还曾在府学里流传过,不然不会得到学正的赏识。
而一直以此为骄傲的裴从安,经过这些年花天酒地的生活,早已经没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正苦恼于自己诗赋和经义上的难处,没想到科举考试的方向却跟着变了。
宋九点到为止,听了舅舅的话,把吃食带上便走了。
而裴从安却听了宋九的这一番话后,第二日没有再坐在书房里看书,而是带着一个仆人,跑去乡下同窗那儿,决定开始在平江府各处游学,各县衙门里探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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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开了一间新戏楼,才开张就吸引了各方权贵的注意,楼里场场暴满的客人,以至于也带动了隔壁宋氏酒馆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