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味道，你的味道……”

魏雪说着十分病态的把烟盒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

表情很是变态。

我依旧没有说话。

也不生气。

就这么平淡的看着她。

见我没有反应，魏雪笑着说道：“你想骂我，是吧？别忍着啊……”

我低头看着马上就要开了的锅底。

把旁边的羊肉缓缓下在锅里。

没一会的功夫。

房间里飘出一阵阵的香味。

我低头把羊肉沾在麻酱里，随后就着碗放在了口腔中。

因为脸上有干了的血迹。

张嘴后，还有一种裂开的感觉。

我一边咀嚼着羊肉，一边出口说道：“你爹是我杀的，原本以为他是罪有应得，但现在看来，我也是被人设局了，虽然算是我杀错人了，但……你爹临死的时候，说过一句话。”

说到这里。

我看向魏雪。

而魏雪原本抽烟的手，却是停了下来。

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我和她之间，无非就是两个逆鳞。

她提蚂蚱我会激动。

我提她爹，她会激动。

但都在极力的克制，生怕给对方爽了去。

谁能想象，两个有血海深仇的人，被强制安排的坐在一起聊天是个什么气氛？

那都是尽量的刺激对方。

且，不让对方心里舒服。

我在吃火锅，也是在克制。

她在抽烟，也在克制。

因为魏雪平时不抽烟。

毕竟人家是绿茶贱人的样子，怎么能叼着烟呢？

我依旧自顾自的说道：“他说，江湖，是血色的……”

我再次吃了一口羊肉。

用来压住我想直接在这杀了她的冲动。

美味有时候是会抵消一些负面情绪。

我又开了一瓶啤酒。

尽量的表现情绪正常。

“江湖，是血色的，那也就说明，我们这行，不是今天你杀了别人，就是别人杀了你，要不就是被抓，吃枪子儿，注定是不归路，没我韩满江，还有张满江，李满江，都会杀他……”

“这不是你杀我爹的借口！！！”

终于。

魏雪还是率先没忍住，对着我吼叫起来。

她情绪失控了。

我却是笑了起来。

“哈哈哈！”

魏雪眼睛通红的盯着我：“你自己都说了，你被人设局了，就这么一句，轻描淡写就完了？他是我父亲！他是我父亲！凭什么你一句被人设局就完了？”

我对着她说道：“就凭他当时是老大！我可以告诉你，从我上位开始，想杀我的人很多，而且这些人里，不是什么白道的人，想我死的人，全部都是混黑的，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们想要出人头地，就要站在老大的尸体上，不然就乖乖等死！”

只所以我现在和魏雪解释。

不是我不想杀她了。

而是，我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英雄，我有时候的手段，比谁都狠辣，比谁都卑鄙。

我已经是个走歪路的人。

我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