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呵呵一笑。
“那钱谦益毕竟也是老臣,他们去迎接一下也是正常的。”
“行了,你们别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说些正事吧。”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
“哎,这次辽东大捷,虽然肯定有水分,但建奴毕竟是退兵了。”
“咱们这边,肯定得咬牙挤出些银子来。”
“可这银子从何而来呢?”
不久前,毕自严那弟弟,就是因为朝廷实在拿不出饷银,才死在兵变之中。
这才一个多月时间,户部该没有银子,就还是没有银子。
“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所有户部官员,都跟着一起叹气。
“若是没有银子,那辽东估计还要再闹上一通!”
然而此时的京城永定门处,东林党们却一脸欣喜,聚集在钱谦益身旁。
“哈哈,钱大人您回来了,咱们大明就要好起来了!”
“说的没错,我大明现在国运蒸蒸日上,只要再说动皇帝重用我东林党人,使得众正盈朝。”
“那我大明必然能够中兴啊!”
钱谦益满脸微笑。
他没有回复这些话,而是用贪婪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京城。
“我钱谦益总算回来了!”
“呵呵,当初那阉狗仗着先帝的宠幸,把我赶出京城。”
“然而先帝一死,我不还是重回京城?”
钱谦益想到这里,突然开口问道:“魏忠贤那阉狗,为何还没有被拿下?”
“你们莫非是拿了阉狗的好处,所以为他求情了?”
钱谦益收到圣旨后,就忙着赶路。
这一路上,只是零星听说魏忠贤没有死,而是又被放了出来。
他不知道实情,于是就以为是东林党这边,有人替魏忠贤说话了。
“你们莫非不知道,这阉党是我东林党的大敌?”
钱谦益满脸不悦。
“咱们大明皇帝,自从太祖皇帝以来,多少都有些重用太监。”
“这魏忠贤,还有当年搞出土木堡的王振就不说了。”
“便是永乐年间的郑和,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鼓动成祖七下西洋,浪费无数银子,也是个祸国殃民的坏蛋。”
“今日你们放了魏忠贤一马,他日早晚会有后患!”
听到钱谦益的话,在场的东林党都露出苦笑。
“钱大人,您这么说可就错了。”
“我们还真没有给魏忠贤求情。”
他们对视一眼,决定先把谋害皇帝的事情,隐瞒一段时间。
钱谦益现在毕竟刚回京,此前几年一直在老家,从没有掺和这事情。
万一他听说此事之后,直接抛弃东林党,不仅跟他们切割,甚至反过来告发他们。
那他们还真是束手无策。
“不如趁这段时间,先跟钱大人重新捆绑。”
“咱们也极力吹捧,让钱大人顶替周延儒,重新做我东林的大佬。”
“到时候,他就算想跟咱们切割,皇帝也肯定不信啦,钱大人也只能想办法,替咱们解决此事!”
“而这最简单的办法,自然就是……”
东林党们对视一眼之后,立刻就有人开口。
“钱大人,这劝说陛下放出魏忠贤的,乃是一个姓高的妖人!”
其实他们这些话,完全是误打误撞。
本意只是勾引钱谦益,让他去跟高青云作对。
这样一来,在不明真相的外人看来,那肯定是钱谦益记恨高青云献药,所以才找他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钱谦益一定也参与了谋害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