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于晓瑶没有答话,他接着说道:“这架子也不轻巧,我帮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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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妹子,你咋不言语,是心里不痛快?你别看我就是个卖肉的,但这一片谁不认识我,有事我帮你解决。”
……
“大妹子你家住哪里,今儿肉卖不完,给你送两斤过去补一补,瞧你这瘦的,脸色没血色儿。”
这屠夫是个汉人,叫曾二,熟悉的都管他叫曾二爷,仗着年轻时的良好“声望”,街坊邻居就没人敢不给他两分薄面。后来娶了个母老虎,这才老实本分,做起了卖肉的生意。
于晓瑶卖豆腐的摊子正好在他的隔壁,当然这可不是于晓瑶随便挑选的摊位,而是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
曾二那满是痘坑的脸,活像一只大癞皮狗,嘴巴从始至终就没停过,在旁说个不停。而于晓瑶既不表态也不拒绝,脸上虽没露出任何的不耐烦,却也始终不答话。
她吃力地搬着木架子往木车上搬,曾二看的一脸心疼,欲言又止,几番想要上去帮忙,却被她用身子隔开,这架子比她两个身子还要宽,就这么一个一个搬上车去。
孙延召看了半晌也看不下去了,实在想不出她这瘦弱的身子如何才能推动这么重的车,快步走了过去,两只手接住了架子。
于晓瑶一脸慌张,抬起头来,见来人是孙延召也是一惊,慌张道:“你怎么在这里!我~我还哪有脸见你。”
夕阳之下,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无声,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时间好像在这一刻静止了。
于晓瑶恍惚的神情很快恢复过来,几番想要抢过架子,可架子在孙延召的手中却纹丝不动。她只好放弃松开手,把摆架子的活交给了孙延召,自己则去收拾那些零零碎碎的,待架子收拾好后。孙延召推着车向于晓瑶家的方向走去,两人并排走着,就像一对恩爱的新婚夫妇。
一旁的屠夫曾二,看着人家郎才女貌双双把家还,一颗心好像在滴血,手中的羊肉都被他捏成了烂泥状。
两人一同回到家中,孙延召这回也不避嫌了,把木架子一个一个放在院中垒好,打上来一桶井水,给一一冲洗干净。
于晓瑶双臂抱在胸前,脸上带着盈盈笑意,注视着眼前这个无知的男人,自己只是略施小计,便让他主动入瓮。
孙延召收拾好后,觉得太安静了,自己身为男人还是要主动一些的好,率先开口问道:“这豆腐都是你做的?”
于晓瑶摇摇头,“这是城外做好的,我帮着城里卖。”
孙延召又问道:“这架子这么沉,你怎么搬得动。”
“搬不动也要搬啊,总得生活,”于晓瑶道,“我的夫君就是卖豆腐的,晓瑶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不卖豆腐又怎么活得下去。”
说道此处,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于晓瑶盯着孙延召的脸,轻轻向他挪动了两步,低下头,问道:“你,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我吗,还是老样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孙延召问道,“那你过的怎么样?”
于晓瑶把头埋得深深的,过了一会,两肩微微颤抖,只见豆大的泪珠正往下滴落。
“你怎么哭了?”孙延召向前踏出一步,想伸出手,却又停在了半空。
“奴家没事!”于晓瑶揉了揉眼睛答道。
“那无缘无故哭什么?”
于晓瑶这回不答,又开始流眼泪。这可给孙延召急坏了,可任凭他怎么问,于晓瑶也就是不说。
“是不是那个屠户骚扰你?我看他一直跟你搭话。”孙延召问道。
于晓瑶擦干了眼泪,愠怒道:“不用你管,我一个弱女子没了夫家,也只能受人欺辱罢了。”
“他要做什么?”孙延召怒道,“你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你~你又能做什么,他可是街坊里的一霸,”于晓瑶抬起头,“他说要我过去做小,如若不同意就砸了我的摊铺,再不许我过去。”
说罢,她突然向前一扑,伏在孙延召的怀中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