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伏在案上,不一会儿功夫就将欠条拟了出来。
对着朱英娆招手,拿起欠条一看,上面的条条框框密密麻麻,看得她头晕脑胀。
朱樉像个魔鬼一样在她耳边低语:“不过是画个押,二哥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朱英娆不疑有他,拿起了笔正要签字画押。
堂外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宁国殿下且慢。”
“是谁在那里说话?”朱樉黑着脸,心里暗骂:哪个龟儿子,坏老子好事?
只见一身着儒士衫的翩翩佳公子,手拿折扇,闲庭信步迈进了大堂。
朱樉眼睛都看直了,他发誓这辈子包括上辈子都没看过这么俊俏的男子。
来人柳叶般的弯眉透着一股英气,眼睛明亮而深邃,鼻梁直挺,唇红齿白,面若桃花。
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文质彬彬的儒雅气息。
相比之下,朱樉粗鲁的外表,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自残形愧。
心中暗骂:我讨厌花美男,又他娘的冒出一个娘炮。
“刘郎。”朱英娆没在意别人的目光,乳燕投林一般投入了对方的怀抱。
来人紧紧抱着她,轻抚着长发,心疼道:“是小生来晚了,让英娆受委屈了。”
“刘郎,二哥欺负完了驸马,还欺负我。”
朱英娆紧贴对方胸膛,嘤嘤地开始小声抽泣。
朱镜静倒是见怪不怪,冷哼一声,抱着手坐在那儿,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朱樉连忙上前,打断两人的卿卿我我。
“牛郎?二妹,你什么时候养了一个面首?”
面首就是小白脸的意思,小白脸面色一恼,随即恢复如常,不失风度的拱手作揖道:“在下刘莫邪,见过秦王爷。”
他将手中折扇一指,一脸不屑道:“秦王爷真是好算计,一个倒打一耙,就将两位公主殿下,一下子变成了被告。”
被人当场戳破,朱樉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
“你不要瞎说,这打坏东西照价赔偿,完全合理合法。”
刘莫邪用折扇指着欠条,慢悠悠说道:“这一个月两百两,一年应该是两千四百两。”
“这两千两的借款,一下子多了四百两。”
“这利息就差不多有两分,虽然没有违背《大明律》,但是秦王爷明明说的不收利息。”
“如此这般做法,岂不是食言而肥?”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小白脸,朱樉心里把这个叫刘莫邪的娘炮恨得直痒痒,但他脸上还是跟平常一样淡定,说道:“多出来的两成,是本王办事的手续费哦。”
“手续费?这个词真有意思。”刘莫邪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很快就理解成了牙行或者赌场的抽头。
刘莫邪说话的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悦耳,十分动听。
朱樉觉得这小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应该出现在相公堂子里当头牌。
刘莫邪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紫砂壶碎片,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如玉。
他指尖夹着一块碎片,哑然失笑道:“这壶上的墨迹都没干透,哪里会是东坡居士的真迹?”
“这上面的题诗,分明是你秦王爷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