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的劲敌被主子夸奖,苟宝感到有些不甘心。
“老爷,那我呢?”
朱樉轻蔑一笑道:“你只能在老子面前,当个跟班,专门跑腿的。”
苟宝听到这评价,眉开眼笑,沾沾自喜道:“当跟班有什么不好的?那也得看是谁的跟班。”
“黄公公的差事,不也是给万岁爷跑腿的吗?”
朱樉笑骂道:“你这个没志气的狗东西。”
“谁叫奴婢就这点出息。”
闹腾了一小会儿,苟宝才跟他汇报最近的行程。
“奴婢最近和陈公公一起调查,据东厂的探子传回来的消息。”
“欧阳驸马在年底的时候,指使驸马府的家奴周丁,运送了十二车茶叶到蓝田县。”
“被蓝田县河桥巡检司的税吏查获,周丁本想花钱疏通关系。”
“谁知那名税吏铁面无私,非得按律法扣下车上的茶叶。”
“周丁便带着家奴殴打那名税吏,差点闹出人命。”
“幸好巡城御史发现,那名税吏才捡回一条性命。”
朱樉对这名正直的小吏,不由得感到好奇。
“这名税吏叫何姓名?”
“那人叫罗性,好像是从德安府贬官流放的。”
蓝田县隶属西安府,朱樉听完,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稍后,朱樉怒不可遏道:
“欧阳伦不光在老子的封地,走私茶叶,还他娘敢打我的人。”
“回到家中给我妹妹气受,娘希匹,这狗日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现在才不管,这欧阳伦是不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欧阳伦的行为,让他比吃了九转大肠还要恶心。
“给老子派锦衣卫,将龙袍埋在欧阳伦的驸马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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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他死,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苟宝不明白自家王爷,一向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件小事,朱樉会大发雷霆。
苟宝劝阻道:“那可是万岁爷送你的龙袍,这样做会不会太伤他的心了?”
朱樉脸色铁青,将靴子一脱,直接砸在苟宝脑门上。
“伤你妈的头。”
苟宝捂着红肿的脑门,恭恭敬敬地又把靴子递了回去。
拉上车帘子,对着身旁的郑和小声问道:“王爷,今天怎么暴躁的跟猴一样急眼了?”
郑和时不时挥动鞭子,笑呵呵说道:“除了万岁爷,谁敢这样把王爷不放在眼里,简直是不知死活。”
苟宝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王爷发现自己被人欺负了。”
“那欧阳驸马好死不死的,居然偷偷跑西安府走私茶叶。”
“我们王爷,可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的性格。”
“一向都是王爷刮别人的油水,没想到,还有人胆大包天敢刮他的油水。”
郑和朝旁边挪了挪屁股,拉开距离说道:“这是你说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啊。”
苟宝这才发现,平时一向惜字如金的郑和,有不亚于他的精明。
“狗东西,刚才你是不是在议论本王?”
苟宝一转头,正发现朱樉在他身后,目不转睛盯着他。
不禁感到毛骨悚然,明明连脚步声都没有。
苟宝心里最后的念头:你们老朱家神出鬼没的轻功,难道是祖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