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狭路相逢(上)(2 / 2)

这人一把丢了腰刀,在地上只顾磕头,这时,斜刺里飞来一箭,正中此人面庞,将这人射翻,李芗泉一回头,却是王散所发,只听他道:“大人,小心那厮,他要暗算大人!”

李芗泉扭头一看,这家伙的手边赫然多了一把短刃,敢情是这人在磕头之际偷偷拔出来的?

好个鞑子!李芗泉一记飞腿将面门中箭但未死去的袭击者踢翻,然后银光一闪,枪头直接扎在企图再次爬起的鞑子脖子上,鲜血直接飙出足米远,染红了一片草皮。

然后李芗泉又查看了那名中了自己碳素箭的伤者,身体还在抽搐,离死期已经不远,这次李芗泉没有任何犹豫,拔出箭后,直接将枪捅进该人的胸膛--教官讲的,敌人只有死了,才是安全的!

李芗泉的动作狠辣、干练,绝不拖泥带水,绝对的训练有素。王散的眼里,既有佩服,又有疑惑。他佩服李芗泉的身手不凡,疑惑的是这位大人在狠辣同时又心存不忍,这两种完全相异的做法为何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李芗泉返身回到原地,对着王散竖了个大拇指道:“王散哥,你的箭法真厉害!”

王散还在看着周围,只用余光瞟了一眼李芗泉。这让李芗泉心中更加生疑,对方如此沉得住气,绝非一般的村民、猎手,莫非他的身份。。。。。。

但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李芗泉扫了一眼山坡,刚才还喧哗的山下八人,已经止住了叫嚣,刚才他们鼓噪的目的估计是为了吸引己方的注意力,以便让偷袭者有机可乘,但他们也不想想,这里站着的又是何人。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偏进来,怪不得我了。李芗泉缓缓举弓,对准其中一人,分明就是他们的指挥。。。。。。

他的弓一举,山下的众人立即躲的躲藏的藏,那名牌子头犹豫了一下,也许是想逃但又担心在手下人面前丢面子,这一思索让他丧失了此生当中最为关键的一秒。在众人的惊喝之中,牌子头的身体突然后仰而倒,随即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狙杀牌子头之后,李芗泉立即选了一个身形敏捷、不时抬头探情况的目标,然后又是一箭,不过区区百米上下的距离,再次命中。王散也射了一箭,不过目标落空。

半分钟的时间,四名新附军被击中。这个时候,哪怕是傻子也明白再呆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就在李芗泉一声怒吼,提着枪往山下冲杀之际,剩下的六人拔腿就跑,往远方的梅洞寨方向奔去。

李芗泉正欲冲杀,再撂倒几个,王散急速赶到:“大人,穷寇勿追,小心他们还有伏兵使诈!”

李芗泉的目光盯着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些新附挥还没有一窝蜂的乱跑,反而有点接替掩护的意思,想象中的丢盔弃甲根本不存在。

这样的部队,如果轻视他们,就会尝到恶果,李芗泉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遭,然后对地上未曾断气的敌人补刀,然后拔了射出的碳素箭便退到了山坡上,王散却是手脚利索,他叫了王进拢来,两人合伙迅速剥了这些人的皮甲,取了他们的兵器,搜索一切可用可吃的东西。

这回,李芗泉对王散这副动作尤其震惊,如果是普通猎户,刚才只怕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胆大的充其量捡点东西闪人,哪像这人,一副面不改色的样子,仿佛是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开始还只是怀疑,现在李芗泉已经确定,王散百分之百不是村民、猎户。于是,他开门见山地问:“王散,你以前是做什么?跟我讲实话!”

王散一征,思考良久,才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抬起头对着李芗泉道:“实不相瞒,我原是大宋长宁军中的前军效用,九年前鞑子攻长宁,统领战死,正将不知去向,我等几人,奔逃回家,至于后面的事,我已经向大人交待过了的。”

李芗泉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也是长宁军中人,这个效用又是什么,管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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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散一愕:“效用?就是效用呗,一般由武艺出众者担任,不用在面上、手上刻字,倒不管人,只是军中上至将校指挥使,下至大小使臣,起先多是效用出身。”

李芗泉一听,多少有些明白了,这个效用,大抵就是宋代基层军伍之中的士卒中坚,也是作为后备军官优先选拔的对象,有后世军队中士官的几分意思了。

王散又道:“大人,那天你要赠我弓囊之时,我便已认出那是鞑子之物,担心受纳之后被人瞧见惹祸上身,所以不敢收取。现在,王散的经历已全部向大人和盘托出了,请大人降罪!”

李芗泉暗付,好你个王散,说什么实不相瞒,你当时还真瞒着我这些啊。当然,降罪就算了,这些都过去了就不计较了。他走到马匹边,又取了当初缴获自鞑子的一弓一囊递与王散:“王散,刚才你救我了一回,这个给你。”

这次,王散却是坦然受了,然后他将打扫战场的所得都恭恭敬敬的放在马上,极是自然,仿佛是在替李芗泉做一些最起码的事。

这时,视野中冒出一标人马,王散顿时失了方寸,他脸色一暗:“大人,鞑子兵又回来了。苦也!还有新附军的骑军!”

李芗泉抬起头,梅洞寨方向,出现了马队,这次却是单人单马,只有5人,后面跟着十来个刀盾兵,快步向李芗泉所在的山头方向奔来,刚才那六名新附军也在,在队伍最后的,是寨子里的青壮,足有二十来号人,跟着这队新附军前进,居然,他们还带上了自己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