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承谟看向赵廷臣,眼神中透着杀气,“大人,这些人都是后患,留他们何用?”
赵廷臣皱了皱眉头,“杀他们简单,只怕会提前激起民变。”
范承谟坚定地说道:“大人,只有杀了这些人,福州城才能稳固,另外城中士兵均为大人心腹,难道还害怕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不成!”
听了范承谟的话,赵廷臣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决心。
他又问范承谟道:“可是城中水兵亲属众多,如何盘查的过来?”
范承谟一笑,“大人,别忘了,福建水师的花名册就在府衙之中,可以按照花名册查,查到一家杀一家。”
说着,范承谟比划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赵廷臣也下定了决心,看向范承谟点了点头。
这几日福州城中的百姓可遭了大难。
之前,下达了禁令后,百姓不再敢出门,全部躲在了家里。
这可苦了普通老百姓。
之前城中有水井,百姓做饭,喝水都会去城中水井打水。
现在百姓全都被困在家中,吃水成了最大的问题。
百姓吃水要看巡逻士兵的心情,士兵心情好时,会打来一桶水给附近百姓每家送一碗,心情不好时,百姓只能忍着口渴。
随后,吃水这件事更是发展成了一门生意,只有付了钱的百姓才能喝到水。
可是城中大多都是穷苦百姓,困在家里又少了赚钱的营生,哪里还有余钱买水,很多百姓只能在家忍着口渴。
福州城中的大户人家虽然住在深宅大院中,吃喝不愁,更是有自家的水井可以打水饮用。
但是他们已经收到消息,知府赵廷臣要对城中百姓痛下杀手。
城中的白、林、郑三大家族,谁人家里还没有几个在福建水师或者大顺水军的士兵。
三大家族感到大难临头,分别买通了巡逻的士兵,趁着夜色,各派出一名代表到了郑府商议对策。
郑家的长子郑兆麒见其他两家人到来。
对他们说道:“我已经收到可靠消息,施琅已经率福建水师投降了大顺,知府赵廷臣想要对所有家中有在福建水师或者大顺水军中服役的士兵,冠以通敌谋反之罪杀害,命令已经下达,即将在全城执行。”
之前,之前听过传闻,现在郑家已经把消息做实,其他两家人的代表都是一惊。
林家长子林元英说道:“我家三弟的庶子,之前加入了福建水师,如今施琅投降,那我家岂不是也很危险!”
白家长子白惊鸿也说道:“我家的逆子也在早前投靠了大顺,此时,恐怕也凶多吉少。”
说完,林元英和白惊鸿一同看向郑兆麒,“还请郑兄想个办法,救我们三家于水火。”
郑兆麒家族势力在整个福州最大,并且,他也在三人中最为年长,最重要的是郑家在福建水师中服役的人员最多,因此其他两人都想询问他的意见。
郑兆麒沉吟了半晌,问他们两人道:“你们两人是想死还是想活?”
林元英和白惊鸿异口同声答道:“当然想活。”
郑兆麒阴沉着脸,看向他们说道:“想活,只有一个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