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锦绝望地抱着头,跪在地上崩溃的大哭出声,像是一个孩子一般,隐忍多时的委屈在一瞬间爆发。
“皇上,我只求您!能让我在临死之前再见小叶子一面,草民便死而无憾了!”
“皇上,皇上不可呀!”赵太医不顾耄耋之年的身子,焦急的跪行到桁樾的面前。
“皇上,锦儿也是被人蒙蔽,这才铸下大错。求皇上看在我赵家世代忠心耿耿侍奉皇室的份儿,饶了赵世锦一命吧,皇上!”
赵太医神情悲凄,满脸老泪纵横。
原本他只想自己的孙儿今日入宫见见夜玉宸最后一面,便能放下此事儿,重新振作起来。
谁知道这浑小子一来就将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还一心求死,当真是气死他了。
爷孙俩的哭声此起彼伏,但桁樾还是在赵太医的话中抓到了重点。
“你说赵世锦受人蒙蔽,是何意?”桁樾拧着眉头,沉声质问。
“回皇上,是……是那文飞白,锦儿费力寻来的医书,前几日才发现被人篡改过。而那篡改医书的法子,只有文飞白会用。”
“锦儿也是无意间撞见过文飞白用那法子,从那之后,锦儿便痛苦不堪,一蹶不振,一日更比一日憔悴!”
“文飞白?”
桁樾暗自嘀咕了一句,慢慢的走回床榻边坐了下来,脸上尽是柔情的光,轻抚着夜玉宸的脸颊。
正在这时,张德福快步走进屋内,低声在桁樾的耳边询问。
“皇上,龙护卫刚刚来报,戕害小公子的人已经找到了,特来向皇上请旨,该如何处置下毒之人?”
“朕不是交代过了,不用来报,他敢在朕的眼皮子地下做出伤害小宸的事儿,那就要做好死的准备!”
“直接斩杀了吧!莫要让他脏了小宸的眼睛!”
桁樾的语气中带着愠怒和杀意,似乎他说的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而不是一个人生死攸关的大事。
“可……”张德福语气一顿,有些犹豫,“那人身份有些特殊,龙护卫不敢私自决定!”
桁樾此时的心神全然放在了夜玉宸的身上,这人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进来找死,也正好给了桁樾发泄怒火的机会。
“让他进来吧!”
得了吩咐,张德福走到门口冲着龙护卫招了招手 。
“属下请皇上安!”龙护卫快步走进寝殿,恭敬地单膝跪地。
“说吧!是何人让你这么为难了?”
桁樾一边用张德福递过来的温帕子为夜玉宸擦着脸颊,一边不耐烦的出声问道。
龙护卫也不敢耽搁,立刻禀报,“回皇上,给小公子下毒,戕害小公子的不是别人,正是文公子!”
桁樾手掌一顿,“确定了吗?”
“是!是文公子亲口承认的,现在人就侯在外面,还请皇上定夺!”
龙护卫弓手垂眸,等待着桁樾最后的指示。
桁樾坐直身子,双手死死的紧握成拳,眼神狠戾,似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