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是探究的抬起头,说话间仔细观察着桁樾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皇上,若说这人,皇上倒也并不陌生!”
“哦?皇叔不妨说说!”桁樾一脸认真的道。
桁康德拱手,“皇上,此子不是别人,正是左相纪宏远的小孙儿,纪天宝!”
“纪天宝?”桁樾状似诧异的问。
“可左相的小孙儿,怎么会成了皇叔遗落在外的幼子,皇叔,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呀?”
桁樾突如其来的关心,可让桁康德慌了神。
他唯恐事情再有变故,赶紧出声解释:“皇上,此事说来话长,那位小姐故去之后,小儿被人伢子几番转手,卖入了京都。”
“恰逢左相府小孙儿出生月余便夭折了,左相府大公子疼惜爱妻,便同左相商量买一个刚出生不久的稚儿养着。”
“左相壮年丧妻,不忍大公子同他经历同样的苦楚,便也同意了!这才促成了此事儿。”
“皇上,臣早已同左相确认过天宝的身份,只是碍于不忍王妃伤心,便一直没有挑破此事儿。”
话落,桁康德嘴角含笑,将满目深情的目光看向了衡王妃。
衡王妃也立马收起了眸中的算计,嘴角勾起一抹善解人意的得体的笑,好似真的被感动了一样。
遂又想起什么,便又落魄的垂下了眸子,转过了了头,声音带着哽咽。
“王爷,妾身……妾身没有福气,不能再继续服侍王爷了,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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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王妃此言差矣!”桁樾出声打断了衡王妃的话。
“孤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人,衡王妃一心为衡王府着想,孤心甚是感动。”
“孤可允了衡王妃所有的请求,唯有这常伴青灯古佛一事,孤不能答允!衡王妃,桁稷既然已经疯魔了,王妃便留在府中好好照料便是。”
“更何况,那稚子接回王府后,也总要有个当家主母照料的。王妃身为嫡母,理当首当其冲,王叔觉得,侄儿说的可有道理?”
桁樾收起皇帝的威仪,好似闲话家常般,就连称呼都变得亲切了一些。
衡王爷闻言,面露喜色赶紧连连点头,衡王妃更是一脸感激的冲着桁樾的方向感谢着。
桁樾再没有理会二人,拂了拂衣袖,便抬腿向外走去。
走出去没多远,张德福紧追了两步,挨近桁樾的身边不解的问道。
“皇上,不是要处置了桁稷吗?皇上何不趁此机会……”
他手掌成刀往脖颈处比划了一下,意思显而易见。
桁樾只是挑了挑眉,“桁稷一个草包不足为惧,让他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更何况,你当真以为他是真的疯了?”
桁樾满是深意的眼神,直看的张德福一脸的懵B,“皇上的意思……”
“一个随时担心身份被人取代的世子爷,一个刚被接回王府,深的太后欢心的稚子,一个从妓馆里长大,到及笄之年仍保持清倌人的身份,又成功上位衡王妃身份的嫡母,还有……呵呵……”
桁樾猛然止住了话音,侧头瞄了张德福一眼,“这出大戏,可有的看头呢,你且等着吧……”
桁樾淡淡的道,眸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深,深的好像一滩不可见底的寒潭一般,神秘且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