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说笑的孩子们,持盈夫人叹道:“我老了。”在蛊术的作用下,她容颜依旧,可内里的衰老却不可避免。侍立一旁的妖娆蛊女秀眉微皱:“夫人还年轻,莫要说丧气话。”
“千山,我不可能答应。”萧持盈向来温和的面上露出了挣扎之色,她不是没被苗女热烈的情感打动过,可她终究按捺了自己的心绪。
第一次见到年幼的萧持盈,千山便对这个衣着打扮和苗疆与众不同的姑娘产生了探究的欲望,而后过了几年,萧持盈就嫁人了,完全没给她机会进一步了解这个中原来的姑娘。
苗女多姿,热烈如火,中原女子温婉,娴静如水,萧持盈生于东海,带着湿润的海风走进了苗疆。爱慕她的女子不止千山一人,可她最终还是没能离经叛道。
入蛊楼者十中存一二,这天既是迎接孩子回家的好日子,也是哀悼死去亲人的节日。
萧持盈拄着竹杖走在寨子里,聆听着或是喜极而泣,或是悲痛欲绝的哭声,缓缓说道:“终有一日,苗疆会不再为蛊术所困。”
千山就那么安静地凝望着求不得的身影,她所爱的人,是来自远方的夜莺,纵然留下乐曲,也不属于苗疆,更不属于她。
花落如愿吃到了烤得香脆可口的酸鱼,她对蝶九阿姐的手艺大加称赞:“真好吃,再来一碗饭!”
饭菜得到肯定,蝶九一家都很高兴,甚至还拿了米酒来。
几个大人推杯换盏,小孩子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花落戳戳发呆的蝶九:“我们去看银阿叔那里看看吧,阿妈说她给我定了耳环。”
苗女的银饰多是母女传承,却也难免有损坏锈蚀,而银匠不止要打造首饰,更多的是对老旧苗银进行修补。
距银匠的住所越近,哒哒的敲打声就越响,花落跑了过去,大声招呼:“银阿叔,我来了!”
蝶九则缓步而行,身上佩戴的银铃叮当作响。
一个苗寨中的人基本都是相熟的,银匠显然也认识两个小姑娘,他放下小凿子,乐呵呵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一定能出来。”
花落大笑:“这是自然。”
蝶九话不多,但也笑眯眯的,成为蛊师便意味着家中能多上二斗米粮。
花落则喋喋不休,她是个小话唠,一会不说话便难受。
银匠取了碎银块放入炉中熔炼,再敲打出形状,刻制花纹,很是繁琐。
花落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阿叔,能打个蝴蝶项圈么?”
“自然可以,你要什么款式?”
“要有九只蝴蝶。”做的饭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