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说了几句关于朝堂的事情便不敢说下去,白竹提起自家孩子的婚事:“之前宗正把犬子也报了上去,但几位公主都看不上犬子,大王便允了自行婚配。”
夏释之虚弱地笑了:“这也是好事。”
他自己的经历充分证明了不要尚主,房子是公主的,东西是公主的,命也是公主的。
白竹之子生的黑,唐王看了画像很是不喜,宗正又找来几个过了十岁的公主看,爱俏的小姑娘都不喜欢这样的武夫,她们受父亲影响更喜欢文士。
个人审美无可指摘,于是唐王撤下了白孟的画像,告知白家可以自行婚配了。
说起婚事夏释之满腹委屈:“当初尚主是母亲大力支持的,而今她却死于此事,我心不安。”
白竹安慰道:“老夫人不知新法规定,做错事也是难免。”
这件事她已经用生命来还了,唐王依旧不喜,她的妹妹可以不忠,但夏释之不行,他已经是瑰的东西了。
两人意识到此事又涉及王室,索性闭口不言了,瑰却亲自送来了茶点:“白将军到访,有失远迎。”
她对白竹没什么印象,无论哪一任唐王都把他看的死死的,让他只做王的宝剑,其他无关之人都不能涉及。
上一个不敬公主的已经死了,白竹忙不迭起身行礼:“贸然来访,还请公主见谅。”
有瑰在话是没法说了,白竹只好寻了个借口匆忙告辞。
“恨大王吗?”
瑰淡淡地问了一句,夏释之却如临大敌:“能得大王看重已是三生有幸,可不能妄言。”
他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可瑰没有放过他:“恨吧,我告诉藏形不要跟过来了。”
小主,
夏释之这才落泪:“母亲固然有错,可腰斩太…”
瑰打断了他:“按照新法规定,她不死就要去边关做奴隶,长痛不如短痛,死了也好。”
她自己都时常怀疑活着的意义,曾经的怜悯之心也在唐王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下消失殆尽。
再者死去的人又不是她的母亲,值得她在意的人只有大哥了。
不过大哥比自己通透多了,在乡下也能活的很好,她只住了一晚就浑身起疹子,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从始至终都无话可说,瑰学的是法家,可夏释之却是儒家的拥簇,两人方方面面都存在分歧,能住在一个府邸里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
夏释之觉得自己很傻,他应该在选择唐国的时候放弃家族,这样大家虽说不富裕,却也能活下来。
尤其是母亲,她死时该多么痛苦多么无助啊,腰斩是不会立刻死去的,心脏还会跳动相当一段时间,他不敢想下去了。
如果断头台上是不相干的人大概会有人看热闹,有人惋惜,有人不忍看,但要死的人是自己的亲人呢?
夏释之捂住脸,他不再是荀夫子的弟子了,儒家最重孝道,母亲被杀还能继续为官是大不孝,而他就是那个不孝的典型。
瑰回去继续看书了,她原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