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做相邦,夏释之认真拜读了赵婴的作品,对于自己这位妻子,他出奇地诚实,毕竟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
一日之内受了太多刺激,夏释之对公主瑰苦笑道:“公主,我走不动了,您还是先回宫吧。”
他只脱了繁重的外袍,和衣倒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仿佛一条脱水的鱼。公主瑰脑中嗡嗡作响,她跑出了婚房,华丽的玄色衣裳在跑动中散乱,唐王果真在等。
“大王,夏释之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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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无动于衷:“他随身带了药的,死不了。”
公主瑰突然不认识眼前人了,以前的姐姐虽然不怎么爱说爱笑,但也是善良的,为何现在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唐王不在意妹妹大变的脸色,她叹道:“或许该把你嫁给越王兰的。”
公主瑰要疯了,她知道自己是个工具和筹码,但亲耳听到还是很震撼:“大王,你还是熏吗?”
这问题问的很傻,唐王想了想才认真地回道:“瑰,昭王给我的名字是熏,仅仅是因为那日的熏香他觉得喧宾夺主了而已,那不是我的名。”
“一直以来,我都在伪装,是我骗了你们,这件事我说过的。剑珣是我自己选的,我从此以后只是唐王剑珣,死后的谥号我不知道,但七岁之后,我便不是熏了。”
他们不约而同的诚实刺痛了瑰,唐王唤来宫人给妹妹脱下厚重的衣衫,洗去妆容,露出一双满是恨意的眸子。
这一刻,她明白了唐王元对公主缃的愧疚,她对不起妹妹,可是无用,覆水难收。
公主瑰怒极反笑:“大王要千秋万代,大权独掌,却再无一人真心。”
唐王笑了:“瑰,君王是不需要真心的。还有,谢谢你的祝福,我的确不能熬夜了。崔先生说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可要活久点。”
她留下妹妹在书房,自己转身回了寝宫,可瑰没看到,她眼角滑落一滴泪水,那是她作为姐姐的歉意。
可瑰不需要歉意,她被宫人搀扶回了自己曾经的寝宫。宫殿里空荡荡的,大多东西都被送到了她的新家,她直接躺在地上,眼神迷茫。
宫人把她抱上了床,盖了被子,她这时才发现服侍自己的人是以前的侍女,她面无表情,只是按照唐王的吩咐守在公主身边。
瑰问道:“我离宫后你要去哪里?”
侍女淡然道:“去格院,大王将我赐给了院正的弟子依墨,十日之后成婚。”
“你愿意吗?”
公主瑰满怀期待,她希望她不愿意,可侍女依旧淡淡的:“愿意的。出宫也是出嫁,大王选的总比随意找个人好。”
这是困住所有人的枷锁,女子没有自由,男子也仅仅是好一点而已。
她安静下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她从没有自由过。
她会做唐国的招牌,会贤良淑德,爱恤亲人,她都会做的。
早上的拜见很顺利,夏释之吃了药,唐王微笑着赐下许多财物,其中很多都是梁王送给自己女儿外孙的,现在也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夏释之几乎没有抬头,他得到了想要的,不多的良心却在谴责自己的行为。
可能他还是不够成熟,听闻赵相邦当年钓鱼执法毫无愧疚,旁人问起,他只说:“为国,无悔。”
可真相不是这样的,他也会害怕担忧,却不能也不敢表露出来。
不论几人如何想,公主瑰和夏释之都正式成为了夫妻,除了瑰,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现在的相邦只是个傀儡,夏释之也晋升到九卿,大家都在说现任唐王好生仁慈,居然没有杀死自己唯一的嫡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