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唐王早已知晓他的诉求,有欲望才能被控制,所以唐王能放心地把妹妹嫁给他。
其实朝堂不一定是谎话连篇,但可气的是,就算他说真话,此事也无可转圜。
公主瑰气愤地离开了,她把手巾撇在地上恨恨道:“夏释之,希望你别后悔!”夏释之淡然一笑:“好的,在下不后悔。”
送走他这位娇憨的未婚妻,夏释之笑不出来了,他是大家出身,对贵族女子的要求便是贤德淑静,公主瑰没有一处符合。
但他没得选,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为了家族,他都可以嫁出去,更何况是要娶嫡公主?再怎么样,他也得受着。
听到公主瑰回宫的消息,唐王紧皱着的眉头松快些许,她叹道:“瑰需要有人爱她,可我已经不能爱她了。夏释之是听话的,他生的不算差,身体又多病,到时宣布他病重而亡也不惹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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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王选择夏释之是有多方面考量的,他年轻,师出名门,出身也是齐国的破落贵族,有足够强烈的欲望,却身患痼疾。
疾病也是他被选中的理由,相邦从赵婴之后,便不能有那么大的权力和威势了,而他正好是那个过渡的人。
同时夏释之的诚实很不错,唐王终究放不下这个妹妹,不能让她自由剑珣问心有愧。
当时的骗局她始终耿耿于怀,但她不能说,唐王是不会错的,说出来也只能让瑰担上私联宫外的罪名。
人皆有私心,剑珣希望妹妹得到幸福,却又不得不献祭她,她只好选一个可以拿捏的夫婿,好让妹妹保持她的性子,不至在日复一日的消磨中心死。
这注定是一场不幸的婚姻,崔祁来此地许久,从未见到一对幸福的夫妻。
他没有直接回乐陵,而是绕路去了越国南方,那里的蛇患虽然因为竹叶的被囚而群龙无首,又经历了几番灭杀,但危险始终是存在的。
竹叶的宠物们比起未开灵智的蛇虫要可怕的多,他得让它们去到该去的地方。
崔祁的伤并没有完全愈合,但他的事情太多,已经躺了一年,再不能拖了。
很多时候,他不动,受害的便是普通人,所以他无法停下。
但去到越国的第一件事是面见越王,之前他背约了,需要得到越王的谅解。
此时的越王宫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彭春几乎处在越国的最北方,也是越国为数不多有雪的地方。
崔祁请侍卫通传,不想却见到了季瑗。他面容憔悴,整个人都瘦了许多,见是崔祁,他便直接带着人进了王宫。
“郎中令,近来可好?”
崔祁先是客套几句,季瑗却无心打太极,他开门见山道:“我已经不是郎中令了,而是令尹,崔先生叫我仲平便好。还有,崔先生之前受了重伤,现今痊愈了吗?”
崔祁本想说自己好了,但他的直觉告诉他,此刻要说实话,所以他摇摇头:“我受了天罚。”
季瑗不知道天罚是什么,但听起来就够可怕了,根据探子传回的消息,那日天色大变,雷雨闪电,冰雹大雪交织,都是朝崔祁而来。
也亏得崔先生足够强,不然他是再见不到这位了。
进了正殿,越王一见是崔祁眼睛立刻亮了,翡翠般的瞳孔直直地盯着崔祁:“崔先生,真是许久不见了。”
崔祁无助极了,他虽然不怕围剿,但这样的热情他受不住。
于是他赔笑道:“参见越王,的确好久不见。”
越王兰赐了座位给他,然后长叹道:“崔先生,越国此次输的太…”
崔祁心领神会:“唐王借越国立威,大王不必愤懑,届时上游的水闸自然会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