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延年有些忐忑,交好崔先生意味着数不清的财富,而眼前的茶叶正是开始。
“小人不敢。”
工匠弯着腰,他个子不高,面颊酡红,手上有多处烫伤,穿的也仅仅是件看不出颜色的麻布短打。
卢延年摆摆手,让他下去,随后招来侍女让她泡茶。
“照着做。”
卢延年把崔祁的泡茶方法扔给蓝衣侍女,让她照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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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所谓的泡茶不过是拿水一冲,味道和香气都得不到完美的体现,而在数种配料的衬托下,茶叶早已失去本来的味道,只让人觉得杂乱。
侍女小心地按照竹简上的方法操作,卢延年自从得了越王亲睐,威严深重不少,家中仆役也得更小心地侍奉他。
“崔先生果然奇才!”
卢延年品尝一口,顿觉清香爽口,比起之前粗制的茶叶要好上许多,而这些茶叶也是他讨好崔祁的关键。
一个对自己无所求且能带来巨量财富的人是很难搞的,你的东西他不需要,却还得巴望着从他那漏点。
而崔祁正是这样的人,他完全可以直接把技艺都给越王,自己拿不到半点。
可崔祁却给了他好几项进账。
虞国,乐陵。
崔祁全然不顾他人的评价,别人说什么关他什么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他忙着呢。
越王的来信他也收到了,给他安了一个明家庶子的身份,因为庄王后的关系去了卫国给公子琮做伴读。
后来宫变发生,又随着公子琮逃难至虞国,中途得了龙丘岳指点学过道家术法,今年刚及冠。
越王的安排可以说天衣无缝,完全考虑到了每一个疑点。
最后他又说如果公主息来了问起他,就说越国的捕蛇人实在太分散,他目前没有查完。
姬琮看着信疑惑道:“姑姑什么时候去的越国,捕蛇人又是怎么回事?”
崔祁轻笑道:“该夸越王细心还是该说他想逃避责任。”
姬琮不解:“此言何意?”
崔祁解释道:“公主息找捕蛇人是因为她有疑心,而越王兰则不想替她做事,却又害怕她,这才同我讲,也是希望我能拦住她。”
“螣蛇,捕蛇人…”
姬琮喃喃自语后突然大叫:“我明白了!姑姑是觉得杀害父亲的凶手与捕蛇人有关。”
崔祁也歪头想了想:“越国湿热,蛇虫众多,捕蛇人多也不奇怪。至于太子璜的死疑点重重,不过这也是一条线索。”
姬琮解不了心结就无法度过大劫,心魔和幻境足以教他魂飞魄散,因此崔祁对卫国旧案还算上心。
但此事盘根错节,涉及多国,且时日已久,他还真不知道怎么破。
光是老卫王和卫王璧的死就有很多疑点,而公主息的话也不能完全吻合,不是有所隐瞒就是她知道的也不是事实的全部。
线索千头万缕,崔祁本也不擅长推理破案,他曾试过用灵力探查整个越国,却所得不多只看到云梦的灵气有微弱的毒性。
而毒性并不能说明什么,何人带来的毒才是破案的关键,崔祁想着想着,不自觉睡着过。
他的大脑自上了大学就生了锈,在道玄拼的也是实力和师门,而他这两样都有。
久而久之也不想费力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