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安心等我做好一切准备就好,今日过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祁殊这才想起来,之前玫婧说的要来观礼的事情,于是转头告诉了月白。
月白皱眉:“她来做什么?怕是有什么别的算计,我觉得还是拒绝了吧。”
祁殊点头,连忙附和,月白的话他自然还是听的,随即便吩咐黑袍人去南渝皇宫传话。
玫婧得到被拒绝的消息,并不惊讶,转头对着越羣说道:“瞧瞧,你的女儿果然和你一样,十分谨慎,不过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她的贺礼我已经送到了,我们都等着看吧。”
越羣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不出神色,也没有说话,玫婧仿佛也只是一句玩笑,对于越羣的回复她并不感兴趣。
时间就这样在众人的期盼中飞逝而过,终于到了寨子里都张灯结彩的这一天。
大家提前布置好了喜堂和一切事宜,然后第二日一早,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寨子的宁静。
穗吟跌跌撞撞的跑进月白的院子:“不好了月白,大家又重新变成了毒尸。”
这时候天色还暗着,月白刚刚起身,听到穗吟的话,立刻出了房间问道:“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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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一早出门,想叫上她们来找你,可是我去她们的树屋发现他们的屋子里空无一人,然后我找遍了寨子,最后发现祝融殿前全是毒尸。”说到这里穗吟哽咽着,“我觉得他们已经完全没有意识了,这不是……大巫之前催动生死蛊的那次可以比的。”
“我去看看,你放心,我能救他们一次就能救他们第二次。”月白说完,带着穗吟赶紧往神殿的方向而去。
等他们到的时候,黑袍人和祁殊已经到了,见到月白过来,黑袍人自动让出了一条路来,祁殊见到月白不意外,可是在见到穗吟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瞬。
“也许这就是玫婧要来观礼的原因。”祁殊说道,“穗吟曾经有一段时间离开过寨子,所以才能够幸免于难。”
月白闭了闭眼,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我来吧,我再替他们解一次毒。”
祁殊想要说不行,可是他知道他们都想要大家活着,这些人中有月白的好友,甚至还有一些孩童。
没有人可以做到,看着这些人在眼前毫无意识的死去。
但是祁巽却不同意他在意识海里疯狂叫嚣:“你快拒绝,阻止她,你知道月白会看不见的。”
祁殊此刻却冷静对祁巽回道:“这样她便不会分清你我,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祁巽突然就不再说话,不过他觉得自己和祁殊好像换了人一样,祁殊反而变得有点像曾经的他,都那样高高在上的决定别人的生死,可是还是不同的,祁殊同时也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而祁巽他自己则是变得越来越有感情,不过这种感情却独属于月白。
祁殊和月白的眼神一瞬间交汇,眸光如同盛夏夜晚的流星,划破夜空,又迅速淹没在黑暗中,其中情意流转,都带着不舍,和几分不可言喻的悲伤。
月白取出匕首,走向祭台,骨笛声响起,祭台上干涸的血迹又重新湿润起来,祁殊闻到了独有的娲皇花的香味。
他想,也许在他和祁巽养伤的时候,月白也是这样,独自一人以血为祭,远远看去,好像一朵盛放的娲皇花。
沉稳的埙声响起伴随着清脆的笛音,两种音色缠缠绕绕,最终都向着更远的地方传去。
不一会儿,一只绿色的蝴蝶飞到这里,带着翅膀上的金粉,阳光洒在绿色的蝴蝶上,好像为蝴蝶镀上了一层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