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月白带上了那一卷手札,但是将最后的两页撕掉了,撕掉以后放在房间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子里,同那只风铃簪放在一起。
外面的一切都安静的可怕,风中带来腐朽的气息,竟是全无一个活人。
月白打算去看看祁巽,走到门外才发现竟然还没有醒,仍然保持着那个倒在地上的姿势。
无奈只好取出匕首,给他喂了一碗自己的血。
悠悠转醒的祁巽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还带着一股香甜,自然能够察觉出发生了什么。
“你不用……”
“你对我来说亦师亦友,也是不可代替的存在,所以也希望你能珍重自身。”
祁巽没有再说什么,突然又想起自己昏睡之前的场景,决定有些事情还是要告诉月白。
“寨子里有一只异兽,可摄人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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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些,只是我因为那只异兽,如今更加虚弱了,怕是于你没有太多助益,以后的事情要劳你多费心。”
月白问道:“你觉得那只异兽,有何益处又是如何发现它的?”
祁巽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那件事:“在你不知道的年月,我陪着你许许多多年。
它把我放到了你的梦境中,你那时候用了缠梦,你的那些记忆,我陪着你一同捡起来的,你的每一分难过,每一次落泪,我都感同身受。
那些被幽禁在高塔上的年岁,我都陪着你,陪你看一次又一次的日升月落,一年又一年的雨季。”
“哐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月白抬头看到祁巽眼底那再也没有压制的深情。
“祁巽,谢谢你,谢谢你带我走出来,也谢谢你那些时日的陪伴,我并不知道你在,但是仍然谢谢。”
祁巽看着月白在眼前手足无措,有些后悔,他感受的到月白的为难,可是为什么呢?因为他对她的感情吗?所以他的感情在月白看来,是累赘。
这个认知让祁巽开始感受到心痛,生死蛊难道又在蚕食他的心脏吗?
“对不起,可能我不该说这些,你造成困扰,但是那只异兽你要当心,前几日它出现以后,我不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现在我变得更加虚弱,接下来的时间要闭关。”祁巽觉得还好,起码闭关的时间他能好好冷静一下。
月白只好说道:“我便不打扰了。”
说着取出那一个手扎,和祁巽说:“这是皇宫里,我获得的残卷,里面有一些关于娲黄花和生死蛊的记载,或许你能得到一些启发。”
祁巽接过说道:“也许下一次再见面,你见到的就是他了。”
见他收下了手扎,月白问道:“既然要闭关,可以将蛊笛借我一用吗?我想试试能不能唤醒他们,你知道的我的母亲曾经是娲皇花的护法,也许我能有办法。”
祁巽不疑有他,转身去取出蛊笛递给月白:“你可以尽量试一试,若是做不到也无关紧要。”
月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我这便去找找有没有方法,你也赶紧开始调息吧。”
“走之前再为我吹奏一支曲子吧,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支。”
月白拿起骨笛开始吹奏,一曲毕。
祁巽目送着月白离开,只是那一抹血色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一只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
为什么听了那支曲子,依旧还是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