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渊第九重,伤痕累累的触手将彻底昏过去的飞雪松开,轻轻平放在地上。
“主人,外面的凶鹫……”小九露出些许焦虑的神色,却被云沉打断。
“不用管,我已经让闵岛派人来处理了,那些背叛了我的妖兽一个都别想活。”
云沉丝毫不想去管岛上的其他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完成护岛兽的交替,然后他再重新培养属于自己的、和小九一样忠心耿耿的护岛兽。
云沉来到飞雪面前蹲下,扒开飞雪上身的衣服,手中出现了一只笔,开始在飞雪身上描画出奇妙的符文。
小九原本安静的在旁边站着,却忽然脸色发白底晃了晃,云沉偏头瞄了一眼小九,加快了手中运笔的速度。
“通玄……在,强行开门!”小九捂住了自己的脖颈,感觉到控兽咒在接受阵阵冲击,用了近一半凤凰力量的封印竟然没有彻彻底底地压住它。
“通玄有八个脑子,压不住是正常的,它想开就开吧,反正它的真身在这里是走不了的。”云沉眼神十分冷静,全神贯注地落下最后几笔。
像是锁链一样的墨字盖住了飞雪胸口不起眼的红痣,遍布在他上半身和手臂各处,云沉紧接着横笔于手指指间,嘴里念出一串晦涩的咒语。
一股灵力的光芒从云沉的身上流入笔尖,接着像是流香一样笼罩住下方的飞雪。
飞雪身上的墨字随着咒语声浮动起来,接着由黑一点点转白,像是吸收了身体主人的灵力一样,直到完完全全转变成白色,原本躺在地上昏迷的飞雪倏然睁开了眼睛,眼底流转着一圈冰凉的金光,释放出一股大妖怪才有的沉重威吓。
小九立刻就紧张起来。
云沉也感觉到了这股森寒的气势,心里越发对这只强悍的妖兽觉得满意,收了笔后说:“别怕,那药水已经把他记忆洗干净了,现在用的是药人的那套傀儡术。飞雪,现在去吃了你面前的通玄。”
云沉话落,飞雪眼神呆滞地缓缓站起,接着动作僵硬地转身,手中缓慢地出现了黑光缭绕的墨鳞刀。
云沉带着小九后退到洞窟的门口平地,重新念起控兽咒,原本退开的大触须又爬了过来,老老实实停在了握着刀的飞雪面前。
小九依旧站在云沉身后半步处,和自己心爱的主人站在安全的地方,发现云沉似乎有点高兴和兴奋,便顺着云沉的目光看向里面。
洞窟内,明暗不同的红色背景中缓慢爬出了更多粗大的深黑色章鱼触手,并慢慢地以一点白为圆心靠拢,而站在中央的那个“人”身型匀称修长,薄肌窄腰,赤裸的上半身皮肤白皙透亮,上面爬满了如枷锁的白色符文,莫名带着一股抓人眼球的欲气,但他一头凌乱披散的白发又格格不入地干净。
白雾渐生,触上黑刀,冰冷杀气逐渐散开。
下一刻,飞雪举起刀来,对着身边的粗大触须微微比划了下,然后运起灵力手起刀落,墨鳞发出兴奋的嗡鸣,刷地一下斩开了柔软且充满了弹性的触手。
“喀——”
一股蓝色的液体从触手的缎面喷涌而出,喷了飞雪半头半身,飞雪精致的一张脸却像个木头一样没有丝毫表情。
下一秒,断掉的触手被怪物一样的白雾吞没,周围的其他触手都开始剧烈而痛苦地扭动起来,并伴随着一阵可怕的崩响声响在整座塔内。
“什么声音?”第二重吵嚷的环境里有个别人听见了,纷纷奇怪的左看右看,然而很快就又浸入擂台的大乱斗里。发觉今天乌鸦不在的少部分人虽然起了点疑心,但也没多想。
“刚刚我去上层看了下,人真少,怪慎得慌。”
“定是都来看最后花落谁家了吧!”
“咔咔咔——”
然而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不同的是,巨响声过后迅速带来了剧烈的震动,整个中央血渊都在抖,五座桥在剧烈的震动之中悉数垮塌。
二重的所有人都被吓到了,不少人开始往外跑,然而没了桥,飞行法器在渊海上空纷纷失去作用,不少冒失的修士和掉落的石块一同坠入其下渊海。
剩下的人看的别人惨状,只能开始向上或者向下探索去,来到第七重的惊愕地看见牢笼里全是绝望嘶吼的人,登顶后的修士则遥遥看到了在港口处一道仿佛天裂开了半边的异景。
“天呐,玄门竟然在此时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