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是那位少爷力气也没她大,便是有争执她也不吃亏。”
祝春时听得也好笑起来,只觉得这位姑娘乃是个奇人妙人,寻常姑娘家谈起婚事都是想夫家态度如何丈夫品行如何,但她却截然相反,倒真像是夫妻调转了个一般。
她笑的同时心里又觉得无奈,毕竟如此一来,阿杏显然也不会在徐家了。
“而且,”妇人顿了顿,见祝春时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意味深长的道:“徐家小少爷当初还放言说非这姑娘不娶,宁可娶了之后离开徐家自力更生,也不愿意让父母和心上人互相为难。从那之后徐小少爷果真尝试着努力,只是他学业不精,但书画还不错,因此专精此道,目前还算是有些成效。”
“如此,他也是真的用心了。”祝春时叹道,“他们若真是能始终如一相偕到老,也就不负今日的坚定了。”
“谁说不是呢,我们也就期盼老天爷保佑他们好好的!”妇人笑着道,随即又看向祝春时,“夫人若是能多留在我们镇上留些时候,还能过来讨杯喜酒喝,那丫头最是个与人为善的,徐小少爷也巴不得周围人都祝福他们。”
“若真是有缘,那就再好不过了。”祝春时继续攀谈两句,也就借口夫婿要回来了转身回到马车上,将这年轻妇人说的话告知泻露圆荷她们,俞武隔着车帘听了顺势驾车离开徐家,去到另外一家。
另外那家姓丁,距离徐家有些距离,家境也不能和徐家相比,但在镇上也算是中上之家了。
半个时辰后,祝春时看着不远处的丁家大宅和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这家便没什么丫鬟出来布置了,虽然也是不久后就要办喜宴的人家,但丁家明显要比徐家冷清许多。
就在她们主仆纳罕踟蹰的时候,街边陡然传来过路人的说话声。
“哎,丁家这是要办婚事?不是说他家儿子……”
“要死啦,这话你也敢在他家门口说,不怕他家下人冲出来打人啊?”结伴而行的大婶急忙打断对方的话。
“这,”先前说话的人微微迟疑,“他们没有这么蛮横吧?之前不是还救助幼童稚子,扶持贫困之人吗?”
“你也说了是之前,也不看看他们是为什么做善事。”大婶语重心长的拉着人往前走,声音也越来越小,“他家的儿子生病,大夫帮不了忙,自然要做好事行善心好寄托老天爷保佑了,如今可不是啦……”
祝春时和泻露圆荷二人对视一眼,各自心中都有所思量。
“姑娘,听刚才那两位婶子的话,这丁家应该是发生了些事情。”泻露道。
祝春时点头,“之前因为儿子生病所以宅心仁厚,经常帮助别人,如今却变得蛮横,那就说明儿子已经没有病,所以也不需要继续善心了。”
“他们家儿子的病好了?”圆荷脆声道,“所以才准备举办婚事,连门前也挂上了红布红灯笼。”
祝春时微微笑起来,然而转瞬却又沉下了眼,指尖挑起车窗处的帘子,看着死气沉沉的丁家大宅,一字一句道:“也有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他们家儿子的病没有好,人去世了,所以才不需要再吃斋念佛扶危济困了。”
“这——”不仅是泻露圆荷,就是车外的俞武都诧异出声,“可是如果丁家的儿子死了,那他们还办什么亲事?不应该是满庭缟素,痛哭流涕吗?”
祝春时不愿从恶的一面去揣测判断别人,因此谨慎的道:“这也只是我的一面之词罢了,不一定就是真的,只是他们家的变化颇大,只有丁家少爷身上解释才说得通,要么是病没了要么是人没了。”
“先下车去附近找个人问问吧。”祝春时轻声道。
虽说附近居住的百姓不少,但这会儿大多出门在外,即便在家的也多是老弱妇孺,一时还真没找到合适的人询问情况。
祝春时抬眼看向四周,瞥见不远处的巷子拐角躺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便径直上前,往他放在地上的破碗里扔了七八个铜板进去。
“叮啷啷”的清脆响声引得乞丐抬头。
“小哥,问你一点事情。”
乞丐看看碗里的钱,又看看祝春时,高兴地将铜板摸进自己袖子里,连连道:“什么事,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夫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祝春时指了指不远处的丁家,“这家人,最近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乞丐脸色微变,看着祝春时的目光也蘧然变色,不答反问:“夫人问这个做什么?是丁家的什么亲戚吗,还是有仇怨的人家?”
祝春时抿唇笑了笑,又从荷包里摸出一小块碎银扔进乞丐碗里,“只是好奇而已,满庭挂彩,却毫无喜气。至于关系,不是亲戚也不是仇家,只是过路人而已。”
乞丐看着碎银的眼睛一亮,忙不迭的捞进了袖子里,“那夫人可是问对了人,周围人都不一定知道其中私密,但小的整日在这边守着,丁家来往有什么人都一清二楚的,保管您没白花银钱。”
“我听说丁家少爷之前生病了,可知道是什么病吗?”
“切。”乞丐嗤笑,“那个啊,那个是他自找的,还能是什么病,不干净的病呗,他那时候身体好,丁家又凡事依着他,从来没有违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