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女公子休沐时,会去萧家医馆学习会诊。女公子虽治愈了几位病患,但女公子学医未满一年,尚未出师,因此不能单独为人诊断治病。
女公子如此行事,是为患者着想,绝不存在看不起谁的问题。
至于之前女公子治愈的那几位贵人,他们原本就是太医院的病患,太医院有他们完整的病例。女公子在给他们治疗之前,得到圣上的准许,仔细查看过他们的脉案,了解他们的病情,并且针对他们的病情做了准备。
而且,女公子是在太医院张提点及教授女公子医术的太医院前院使玉坤苼玉大夫的协助下,才完成对患者的救治。也就是说,女公子对患者进行的手术及用药,都是经过张提点、玉大夫检验,确定有效之后,女公子才给他们做的手术,绝非无的放矢。
因此,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若想请女公子看病,首先要去皇家血库挂张提点的号,或者去百姓血库挂玉大夫的号。若是所患疾病确实需要女公子救治,他们自然会把你们的脉案推送给女公子。而张提点及玉大夫的医术、医德和人品,相信大家都是信得过的……”
就在映日与李将军、百姓说话之际,铁沁、星洛、净月三人也带着一些人回来了。他们来到刑部和提点刑狱司门前,看到门口堵着一大群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铁沁连忙高声喊道:“前面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堵在这里?”
映日听到铁沁的声音,立刻停止与李将军的对话,大声回应道:“铁沁,我是映日,现在没事了。大家都回来了吗?”
铁沁听出了映日的声音,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映日?”紧接着,铁沁与身旁的净月、星洛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说道:“净月、星洛,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盯紧了,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我去映日那边瞅瞅。”言罢,铁沁便迈着大步,朝映日所在的方向走去。
百姓们看到铁沁那宛如男子般的身形相貌,都不由自主地避让开来,并且用带着几分疑惑的目光看向铁沁,似乎在说:“不是说提点刑狱司是女衙门,连捕快都是女的吗?怎么会有个男捕快呢?”
要是换作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铁沁肯定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众人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找个僻静的角落暗自神伤。然而,此刻的铁沁却毫不畏惧他人的目光,步伐沉稳而从容,落落大方地迎接着他人好奇的审视。
铁沁穿人群让出来的通道,来到映日面前,开口问道:“映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会堵在这里?”说到这里,铁沁停顿了几秒,目光如同利箭一般,直直地落在李将军身上,继续追问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映日回答道:“铁沁,这些百姓是我招来做帮工的。他们听了我的介绍,决定到提点刑狱司来玩阵法游戏,赚取功德换银钱。
结果,百姓们刚到提点刑狱司门口,就被李将军及其带来的家丁驱赶。而我走在百姓后面,等我发现的时候,去询问李将军为何驱赶百姓,你们就回来了。
至于李将军为何会来到提点刑狱司,我也不得而知。”映日说完这些,又将李将军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给铁沁听,铁沁听后,也恶狠狠地瞪着李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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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见状,连忙再次解释道:“铁侍卫,铁姑娘,这真的是一场误会啊!本将军刚才已经和映日姑娘解释过一次了,真的是误会啊!本将军如今对萧提刑那可是心服口服,佩服得五体投地,现在要是有人敢说萧提刑、郡主贞瑾伯爵半句不好的话,本将军第一个不答应,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
铁沁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声,随后便不再搭理李将军。李将军乃是堂堂正正的四品官员,但铁沁和她那双胞胎哥哥铁心同样不容小觑。他们二人曾随靖王一同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而军中都是以军功论品阶的,铁沁的军功使其品阶不逊色于李将军,完全可以与李将军平起平坐。
只因铁沁是女子,所以没有得到将军的头衔而已,但铁沁的军功没有被否定,皇帝认可了,所以铁沁在兵部也领着四品将军的俸禄。故而,铁沁如此对待李将军,倒也算不上无礼之举,李将军对此也并未感到不悦或不满。
事实上,李将军此人颇为务实且善于审时度势。他之所以瞧不起女性,仅仅是因为那些毫无能力、软弱无能的女子罢了。然而,对于那些真正有实力、有才华的女子,他内心深处却是充满钦佩之情的。这种钦佩之情,过去他往往深藏心底,绝不会轻易表露出来。但自从见识到贞瑾伯爵的非凡本领以及宽宏气度之后,他如今已经能够坦率地表达出自己对女子的钦佩之意。正因如此,刚才他才会自然而然地说出对贞瑾伯爵的赞赏之语。
铁沁与映日商议要赶快给她们招来的百姓做好登记,映日言道:“我此次带回的人只差一个便满一百了。你们带回多少人?”
铁沁应道:“随我归来的人寥寥无几,仅有二十五个,他们往昔在靖王府做过些许活计,认得我,我略加劝说,他们便随我而来了。其余人把我视作男子,无论如何也不肯搭理我。”
映日笑道:“铁沁,莫非是我的错觉?我怎觉得你在说旁人把你当成男子不理你时,似乎还颇为欣喜。”
铁沁朗声道:“并非错觉。映日,萧提刑与我说,咱们并非金元宝,难以做到让每一个见到我们的人都心生欢喜。
故而,旁人不喜不悦,与自己并无太大关联,谁会在意路边的石头,咱们脚下鞋底的泥是否高兴欢喜,那旁人就与路边的石头及鞋底的泥一般无二。
他们不相信我的言辞,但未殴打我、驱赶我,我便已心满意足了。”
映日赞叹道:“我家女公子……萧提刑当真是聪慧过人,所言极是,旁人恰似路边的石头,鞋底的泥,管它高兴与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