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闻听时茜所言,妇救会既非衙门,又无执法权,且不得插手衙门之事,那这妇救会究竟是何许存在?有何作为?莫非仅是供那些遭受欺凌、满腹委屈之人哭诉抱怨的场所?
时茜听那话,嫣然一笑:“正是如此,妇救会便是让我们女子受屈时,有一处可倾诉发泄之所,这气出了,自是益处多多,这气出了便顺畅了,气顺了心情便能愉悦起来,就不会化为怨念。
人若心中存怨,在世时怨气便会衍变为恨意,这恨意积聚过多,便会化作杀人的利刃,倘若你身旁有恨意滔天之人,你睡觉都需睁一只眼,只因这类人极度危险,随时可能拔刀相向,残害身边之人。
再者,据传,那些心怀怨气离世之人,会化作恶鬼、怨灵,最为恐怖的,甚至会变为僵尸呢。”
大臣们闻听时茜这番话,皆惊恐地身体往后一缩,轻声道:“贞瑾伯爵,这些话莫非是你祖父镇国公的阴魂所告知?”
时茜一愣,数秒后在心中默念,爷爷,这黑锅你都背了,再多一点也无妨,便故作严肃地道:“嗯,正是祖父所言。”言罢,心中暗自补充,其实我不过是在电视剧中所见,电视剧中便是如此演绎,含着怨气死去的便会化为僵尸、怨灵。至于怨气变恨意杀人,那是观看法治节目所得,诸多激情杀人的案例,皆是因积攒了过多怨气、委屈情绪未得宣泄,从而酿成的悲剧。
大臣们听了,又叽叽喳喳地议论了一番,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成立这妇救会似乎也挺不错。“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家中的女子聚在一起,就像那麻雀窝里的麻雀,没有不叽叽喳喳拌嘴的。这一拌嘴,心里就憋了一肚子气,等咱们一回家,就跟咱们吵得鸡飞狗跳,你说咱们在外头当了一天差,回了家还不得清净,真是烦透了。”
“可不是嘛!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一件衣裳、一块布啦,都是些让人不省心的破事儿。把自己搞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还怪咱们不好,说咱们变心,心里没她这没她那的,她变成那样谁不害怕呀!这怕了又惹不起,不就只能躲到别处去了。”……
时茜心想,这设立妇救会看来有戏,皇帝虽颁布女子可读书、学医、行医,但却没有给女子设立岗位与职位,让她们参与到国家、社会的工作中,如此一来,对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并无多大助益,几年之后,女子恐怕最终还是会回归原来的状态。
女子读书识字,却不能参加科考,虽可学医行医,但又会有多少个医馆愿意请女子坐堂行医呢。所以,必须有一个属于女子的部门,妇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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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开始,就让妇救会参与到政事里,那么……时茜环视了一下勤政殿的文武大臣,在心里暗暗说道,这些自视甚高的男人们肯定不会同意,这第一步都迈不出去,又怎能迈出后面的九十九步呢。
自己得先让女子走出家门,参与到一些事情的观看与学习中,至于剩下的那九十九步,她们自然会自己走的。因为女人也是人,这其中不乏佼佼者,所以时茜一点也不担心,女人们走了一步就会停滞不前,女子也有自己的思想和头脑,是人都会有积极向上的心。
时茜嘴角微微上扬,一抹狡黠的笑容如狡黠的狐狸般在心中悄然浮现。时茜深知,要想实现解放女子的宏伟计划,只需如春风拂柳般稍稍放松捆绑女子的绳索即可。倘若一开始便企图如壮士断腕般剪断那根束缚之绳,无疑是一种愚不可及的举动。如此行事,非但无法成功,反而会如南辕北辙般弄巧成拙,导致满盘皆输。毕竟,以一己之力与整个社会的男子抗衡,实在是如螳臂当车,自不量力之举。
时茜并非愚人,对自身实力有着如明镜般清晰的认知。作为一个人,绝无可能与众多如钢铁般强大的人正面交锋,一个人对抗社会大环境是不可能会成功的。而且,自己如惜金般惜命,破坏一个大环境的法则结果就是会让你如坠深渊般付出生命的惨败。
因此,时茜选择了更为明智的做法——仅将绳索略微松开一些。这样一来,既能给予女子一定程度的自由,又能避免过度激怒皇帝及大臣们而引发如火山爆发般不必要的危险。
至于后续的发展,时茜决定放手让那些女子如自由的鸟儿般自由发挥。时茜相信,当女子们获得些许自由后,定会如沉睡的雄狮般展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能力和智慧。而这种未知性使得事情充满了如繁星般无限的可能性,也会让整个生活变得愈发如迷雾般扑朔迷离、妙趣横生。
大臣们有了结果,便安静下来,然后一起向皇帝陈情,附和时茜设立伤情鉴定处及妇救会的事情。
不过,大臣们始终觉得法医的品阶定得过高,说这话时,大臣们的眼睛都像老鼠一样,悄咪咪地看向时茜。大臣们始终忌惮镇国公的阴魂,生怕惹恼时茜招来镇国公阴魂的报复,那他们可真是承受不起。
时茜心想,哥哥与自己提及此事时,自己已经深思熟虑过,有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时茜躬身朝皇帝一拜,说道:“圣上,贞瑾这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案。先委以从五品官职征召法医,一年之后进行法医考核,通过者可享正五品待遇,并赐法医铭牌,成为正式法医。没通过者,去留随意,留下就转为见习法医,享六品或七品待遇。见习法医可以做伤情鉴定出伤情鉴定报告,但伤情鉴定报告上需要法医签字已阅方能生效,见习法医经过法医批准,可单独验尸出报告,见习法医的验尸报告也需要法医签字才能生效。见习法医若表现良好,三年后可晋升为法医。”
石太傅道:“贞瑾伯爵,你这不是先把人骗来吗?这可不地道。”石太傅心想,自己的女儿与贞瑾伯爵是要好的姐妹,自己得提醒她一下,她这么搞,最后倒霉的可是她呀,那些法医以后可都是她的下属。
时茜:“石太傅,本爵是个实诚孩子,绝对不会干那坑蒙拐骗之事。把这些都明明白白写在公告上,那能算骗吗?”
“这不就是,那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时茜:“而且到时贞瑾也会一起参加考核,贞瑾若是考砸了,那他们还有机会成为法医官,成为正三品大员,这可是终极大奖了。”
皇帝:“贞瑾,你也要参加考核。”
时茜巧笑嫣然道:“圣上,贞瑾在奏折上可是明明白白写着的呢。贞瑾同样也要参加法医的考核,若是未能通过,还望圣上在胜出的法医中挑选贤能之士呀!”
皇帝闻听此言,拿起奏折,翻至最后,果不其然写得清清楚楚。
大臣们听了这话,顿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贞瑾伯爵这是要将自己的官职拱手相让啊!要知道,贞瑾伯爵可是在胧月庵长大的,从未上过女学,她参加考核能行吗?
有些大臣站出来,虚情假意地为时茜说话,言称时茜那三品官职乃是圣上钦点,无需参加法医的考核了。
时茜嘴角轻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几位大人莫非是觉得,本爵定然会名落孙山,丢了圣上及皇家的脸面不成?”
“爵爷,下官岂敢有此意。”那些求情的大臣急忙说道,心中暗自叫苦,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时茜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圣上放心,贞瑾不敢妄言自己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但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中华诗集》《检尸法则》《痕迹鉴定》《龙吟九针》等等书籍,贞瑾不但能够倒背如流,更是能够学以致用。痕迹鉴定之术,乃是贞瑾先传授给侍女映日,而后再由映日传授给大家的。
故而,若去考取状元,本爵或许并无把握,但考法医,本爵可是信心十足的。”
勤政殿里众多大臣听了时茜这番话,皆纷纷点头,事实的确如此,贞瑾伯爵并非不学无术之徒,而是有着真才实学的,随后他们便如看小丑一般,看向那几个出来为时茜说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