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显霖的强烈要求以及耐心普及之下,时茜极不情愿地拿起笔墨纸砚,开始抄写凤显霖已经写好的那份奏折。因为凤显霖始终站在她身旁,不停念叨着让她写字速度放慢一些、手要拿稳笔等等,所以时茜只能无可奈何地一笔一划慢慢写,耗费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将这份奏折抄写完毕。
凤显霖拿起时茜抄写好的奏折,仔细检查了一番,心里暗自琢磨:虽然整体来看仍有一些不尽如人意之处,但好在语法通顺,字迹也还算过得去。
时茜听到凤显霖内心的想法后,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气来:“呼……总算是勉强通过了吧!”
时茜写完奏折,与凤显霖打过招呼之后便匆匆忙忙地离去了。舆车驶出刑部没多久,在舆车里陪着时茜的夏禾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在舆车里歪倒着的时茜,用她的鞋尖轻轻地碰了碰夏禾,娇嗔地道:“坏丫头,居然敢取笑本小姐。”
夏禾赶忙回道:“奴婢不敢,只是女公子,经过这件事,您现在总该知道小主子有多么疼爱您了吧。每次小主子罚女公子抄写,明明说好要罚十遍,但女公子您只要交上去一遍,小主子就会像得了失忆症一样,完全不记得自己究竟罚了您抄几遍,更数不清女公子您交上来的是几遍。反正每次都是女公子您说多少就是多少,把一说成十,小主子也信。”
时茜轻声笑道:“我当然知道哥哥最疼我啦,毕竟我可是他唯一的妹妹呢。把一说成十,哪有那么夸张,我明明抄写了五遍。”
夏禾伸出手将时茜扶好,让时茜可以舒服地靠在自己身上,听着时茜的话轻笑,五遍,可自己记得小主子让女公子抄写二十遍。夏禾从时茜身后,握住时茜的双手,轻轻地帮她按摩,同时说道:“女公子明白小主子对您的疼爱,所以每次小主子罚您的时候,您都会耍赖皮,今日没法耍赖了吧。”
时茜:“是啊!没办法耍赖了,不过,本女公子机灵,无法耍赖,我还可以躲。抄一份奏折,就差点没半条命了,还想要我写布告,那不是要我当场去世吗?幸好我跑的快。夏禾,本女公子现在的字真的还很糟糕吗?”
夏禾:“女公子,您现在还算初学者,写成这样算不错的了。”
时茜轻笑,夏禾这些小丫头和哥哥一样,自己的一点点进步,在她们眼中都是了不起的成就。
……
时茜到醉红尘后,立刻前往福寿阁拜见辰王。
辰王见到时茜,关切地问道:“贞瑾啊,今日可是你到刑部就任的日子,一切是否还顺利呢?”
时茜微笑着回答道:“辰王殿下放心,一切都颇为顺利。刑部尚书李大人特意为我在刑部收拾出一个独立的院子,里面已经打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等一应俱全。只是目前人手尚未到位。”
听到这里,辰王不禁有些焦急地追问道:“难道有人故意刁难你不成?”
时茜见状,连忙解释道:“王爷切莫误会,并无人为难于贞瑾。之所以暂时未给贞瑾配备人手,是因为贞瑾乃西周首位女性官员。刑部现有的捕快和衙役皆为男子,李大人认为他们并不合适。所以需要另行寻找合适的女捕快和女衙役。”
看着辰王一脸担忧的神情,时茜心中涌起一丝歉意,自己刚才的表述可能让辰王产生了误解,于是,向辰王解释道:“辰王殿下不必过于忧心,人手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贞瑾离开刑部的时候,凤侍郎已经在写布告了,提点刑狱司暂时也不需要太多人手,暂定招5名捕快衙役,贞瑾身边的两个侍女映日和净月功夫都不错,因此,只需再找3人便可。在此期间,贞瑾也正好可以熟悉一下的事务。”
辰王:“我听父皇母后说,贞瑾先祖越王乃是文韬武略之人,因此,萧家的下人无论男女,皆是习文练武,那贞瑾何须到外面招人,在伯爵府侍女中挑选岂不是更好。”
时茜心想:我岂能不知都用伯爵府里的侍女更好!只是醉红尘和伯爵府这两处更需要自己人看守啊!
伯爵府,如今已近乎半空,人大多都在地都、天上人间、醉红尘里劳作,实在是难以抽调出人手。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若都用自己伯爵府的人,那多疑的狗皇帝恐怕会认为自己想把提点刑狱司变成自家的小朝廷。这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小凡读取了皇帝的人魂记忆才得知的,皇帝心中确有此担忧,只是并不强烈罢了,毕竟自己是女子,又无兄弟,幸好狗皇帝不知道哥哥的存在。
时茜在得知皇帝有这样的担忧后,才不想对出任提点刑狱司这一官职表现得过于积极。其实,自己对提点刑狱司这个官位也实在提不起兴趣,现代人的白日梦无非就是不用按时上班,还有花不完的钱,自己到了西周,基本上就算是实现了。
虽然正一品郡主的俸禄不够花销,但名下有官田,还可以购置私田、铺子。来了西周才知晓,在封建社会皇权时代,土地田产可不是你有钱就能购置的,还得有身份才行,因此土地才会高度集中在少数权贵皇家手中。
小主,
时茜:“伯爵府的下人确实都习武习文,然而并非每个人的功夫都出神入化,侍女之中功夫能数得着的也就映日、净月了,其他的侍女也就是会些花拳绣腿,在伯爵府那是绰绰有余了,真遇到潜入伯爵府的贼人,她们一起上,玩人海战术以多欺少,反正她们是女子,无需担忧以多欺少会落人口实,这样肯定能拿下贼人啊!
何况伯爵府还有府兵,府兵的功夫倒是名不虚传,因为萧家到贞瑾先父英国公那一辈,都还是威风凛凛的武将,需领兵上阵杀敌,所以对府兵的功夫要求自然要高一些,毕竟上阵杀敌时,他们都是亲卫近卫。
不说这些了,辰王殿下今日感觉如何?”
辰王:“本王感觉甚好啊!贞瑾你送我的棋谱,你可看过?”
时茜:“看过了,但没看完,就看了前面几页。辰王殿下怎么这样问贞瑾,是那棋谱有问题吗?”
辰王:“非也,棋谱并无问题。
只是本王看了棋谱里面的一些棋局,想与贞瑾切磋切磋,贞瑾可愿意?”
时茜:“可以啊!”
一个时辰后,时茜自觉情况不对,不由发问:“辰王殿下,棋谱你看到哪里了呀!”
辰王一边思索落子的地方一边回答时茜自己差不多看完了。
时茜:“原来如此啊!我才看了前面几页,殿下却差不多看完了,难怪我输多赢少,殿下你是拿我练手呢。
……殿下你棋子落那里,我又要输了,你都连赢两局了,你这样,我就不跟你玩了。”
“哈哈~贞瑾,你这是要耍赖啊!”皇帝大笑着走进来。
辰王忙放下棋子站起身道:“父皇”
时茜看了一眼辰王放棋子的地方说道:“辰王殿下,落子无悔哦!”说完才福身施礼向皇帝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