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茜:“中华诗集之所以如此受追捧,一书难求,就是因为我们孔府书院排版出版的中华诗集里,有西周各位名师大儒和我那两位舅舅的墨宝与插画。如此精妙的搭配,配上绝句佳句,简直是绝绝子,收藏价值瞬间爆表。可惜现在舅舅和大儒们都在阜城,我却在上京,所以这下册只能暂时搁置了。”
古雨萌:“这中华诗集堪称一书难求的稀世珍宝,那书嗣里的掌柜为此寻了众多书生抄书售卖,其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我哥有一本孔府书院出版的中华诗集,他竟然小气到看都不让我看一眼。从小到大,我哥对我向来是有求必应,只要是我看上的东西,他都会毫不吝啬地双手奉上。然而,这次他却一反常态。
不过,前几日,我父亲趁我哥不在的时候,将他那本中华诗集给换了。我哥知道后,气得好几顿都吃不下饭呢。”
冷湘仪等人齐声附和:“我们看的也都是手抄本。”
时茜:“你们可别看着我,这书册实在珍贵,我手上也仅有一本,自然视若珍宝。”
时茜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们若是想看,我可以借你们在醉红尘看……”
“贞瑾此话当真……”
时茜点头,冷湘仪等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什么时候过来借看时茜手中的那本诗集。由于今日用过晚宴后就该回家了,所以今日是不行了。
石沁无奈地说道:“你们还可以留在醉红尘,我就不行了。我娘过年的时候把我家在醉红尘的专属房间借给了我舅舅一家,如今舅舅一家住在里头,舅舅家的几个哥哥姐姐妹妹把房间都占了,我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石沁说完这些话后,原本白皙的面庞瞬间笼罩上一层阴霾,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她心中暗自叹息,自己那位娘亲总是心系着娘家以及舅舅一家人,对待舅舅家的几个兄弟姐妹更是关怀备至、呵护有加,甚至远远超过了对待亲生儿女——她和哥哥的程度。而父亲对于母亲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行径十分反感,久而久之,连带着将怨气撒到了她与哥哥身上。
犹记得幼时,父亲对姨娘所生的几位庶子关爱有加,却对她和哥哥不闻不问,其缘由正是在此。
不过好在上天眷顾,哥哥争气异常,不仅文采斐然,武艺亦是非凡出众。正因如此,父亲才慢慢改变了对他们兄妹二人的看法,态度也渐渐好转起来。
"沁儿,你在发什么愣呀?"古雨萌轻声唤道。
石沁猛地回过神来,定了定神,应道:"没什么,只是有些走神罢了。贞瑾她们去哪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但并未见到其他人的踪影,不禁心生疑惑,于是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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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雨萌:“方才醉红尘的下人进屋来回贞瑾晚宴已经准备就绪,受邀的大臣们都来庆贺了,据说圣上与皇后娘娘也来了,不过先去了辰王哪里。所以贞瑾便邀大家前去宴会厅,等着圣上、皇后准备入席呢。大家边走边聊,没想到你在后面愣神,自己走到一边去了。还好,我回头瞅了一眼,不然,你怕是要把自己弄丢了。”
石沁:“提点刑狱司?圣上封赏给贞瑾的官职竟然是提点刑狱司!”
古雨萌:“嗯,刚才大家听了都大吃一惊。贞瑾的胆子也忒大了,这样的官职也敢接。可若是不接,那就是抗旨啊!你说镇国公英魂为何不替贞瑾推辞掉圣上的封赏呢?”
石沁:“镇国公纵然神通广大,可与贞瑾已是人鬼殊途啊!若镇国公拒绝了圣上,圣上给贞瑾小鞋穿,故意刁难贞瑾,贞瑾无父兄依靠,她一个弱女子又该如何招架呢?”
古雨萌点头应道:“也是。”随后,她又旧话重提,询问石沁刚才为何想得那般入神。
石沁:“咱们两家是亲戚,你也知晓我娘的事。在她心中,只有舅舅家的那几个孩子,根本没有我和哥哥的位置。你知道我娘为何要把醉红尘的专属房间给舅舅一家居住吗?
就是因为我舅舅家的那几个哥哥姐姐妹妹,想在这醉红尘里觅得一段好姻缘。他们住进醉红尘后,一天都没消停过,我实在担心他们会惹出什么乱子来,届时丢了石家的脸面,我父亲恐怕……”
古雨萌一脸担忧地看着石沁说道:“沁儿,关于此事,你是否应该事先告知贞瑾呢?毕竟这醉红尘乃是贞瑾的地盘,如果因为这些人而连累到贞瑾,导致她对你有所抱怨,那就不好了。”
石沁听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嗯,你说得对,我会寻找一个恰当的时机向贞瑾说明情况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石姑娘、古姑娘,你们原来还落在后头呢!常玉公主和冷姑娘、闻姑娘、胭脂姑娘她们已经入座了。她们刚一落座,就发觉二位姑娘不见踪影,于是女公子特地派遣春杏前来找寻你们。”
石沁和古雨萌对视一眼,齐声回答道:“有劳春杏姑娘了,刚刚我们俩正闲聊着,不知怎的脚就自然而然地停下了。我们赶紧加快步伐吧,免得让她们久等焦急了。”说完,两人急忙朝着宴席的方向快步走去。
……
“佘大人,你如此狼吞虎咽,难道就不怕稍后当众出丑?亦或你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佘弘益放下筷子,一脸疑惑地问道:“我就奇了怪了,你们为何都不动筷啊!今日醉红尘呈上的可都是佳肴美馔,平素若想品尝,不仅需要预约,还得排队等候,而且价格不菲。你们既然都不想享用,那今日可就便宜佘某了。”
“佘大人,你先别急着吃,快说说你是不是知晓什么内幕消息,说出来也让大家安心用膳。”
“什么内幕消息?佘某不知你们所言何事?”
“休要啰嗦!直言便是。
佘大人,你难道忘了大殿之上,镇国公英魂所言请咱们观看提刑官的戏?那提刑官不就是……验尸官吗?
大家一想到稍后要看那出戏目,哪里还能有胃口进食,若是待会儿呕吐起来,岂不失了礼数。”
佘弘益故作高深地说道:“仅仅为此事?
你们看看圣上、皇后,还有那首次在众人面前露面的辰王殿下,你们能想到什么?”
“能想到什么?……辰王殿下果真存在。”
佘弘益笑道:“也只有你们几位大人会这么想。”
“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话快直说吧,今晚这醉红尘的菜肴着实不错,可心中惦记着事,就不敢放心品尝,真是馋人啊。”
佘弘益言道:“圣上、皇后与辰王皆在此,稍后也将与我等一同看戏……”
“哦!我明白了。”一位大臣话音未落,余人也迅速恍悟,随即便开始动筷用膳。
其他桌的人见佘弘益那一桌及附近几桌都开始若无其事地用餐,不禁窃窃私语,那些人究竟是怎么了?怎还有胃口进食呢。
皇帝听到下方大臣们几乎未动筷,却在交头接耳,便遣徐福去询问缘由。徐福领命而去,片刻后回来,在皇帝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帝露出会意的笑容,原来是在担心接下来要看的戏目啊!
提刑官的故事,乃是贞瑾讲给辰儿听的,自己听辰儿讲述时,并无特别之感。那出戏上演后,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不堪入目的场景吧,总不至于真的搬来一具尸首,当场验尸做戏吧。皇帝摇摇头,贞瑾即便比寻常女子胆大,可胆子也不至于大到如此地步,镇国公更不可能在自己孙女的大喜之日,弄出这般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