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婆婆只是沉吟片刻,便摇头道:不可能,毛不二虽资质一般,但一身道行高出他许多,且毛不二夫人也在侧,不可能!
白云生微微笑道:前辈,那这些年可曾听闻毛不二还行走世间?
玲珑婆婆身躯一颤,似乎不可置信的看向那道闪转腾挪的那道身影,许久才道:正道难道又出一位如凌霄真人一般人物?我圣教何其艰难,唉!
白云生回头看了看朱雀,才道:虽须弥山小门小户,但也属正道同门,若是得知此事,要玉虚门给一个交代,玉虚门何敢维护?便是当年那位惊才绝艳的王朝云,只是因为与我上代护教长老青龙有一些情愫,回师门后便是再未曾听起她的消息,今日听闻她已逝,多半便是为那件事情,只需挑明后,那群伪君子便要纠葛不断,此子便是永无出头之日,哈哈哈!
玲珑婆婆回头一眼,眼露异色,许久之后才缓缓道:白教主大才,我圣教兴盛有望!
正此时,眼看正道之人便要倾覆之机时,忽然,天际远处数十道光芒乍现,朝此地急速而来,远远只听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我等紧赶慢赶,似乎未曾赶迟。
白云生脸色缓缓阴沉下来,只见战局因为此间数十人前来后,竟然逆转,所来之人道行皆深厚,魔教势头节节败退,漫天乌云此刻也被这无数光芒映的更亮。
苍穹无语,只有远方大海中,那阵阵长啸只剩,渐渐凄厉,他久久才叹息道:撤吧!今夜事已至此,留待实力全力争那异宝吧!” 说着便是转头与屠明对视一眼,两人双双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
战局缓缓消减众人压力,魔教徒众如那海潮一般消退而去,但正道之人却未曾去追,一场大战已是死伤无数,其余众人皆是乏力,无力追杀。
前些日子张致敬撞破魔教阴谋,各派纷纷谴派弟子回师门求援,正好杨肃正好回山,便由着杨肃带领门中长老前来,途中汇聚灵隐寺援兵一道前来,只是杨肃全家老小皆在,心中担忧便先行一步前来,此时大战结束后,哀鸿遍野。
清元子与杨肃对视一眼后,便上前向一位笑容可掬,身材矮胖和尚,道:多谢了真师兄及时赶到,否则我正道诸多同门便难逃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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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缓缓升起,消散黑暗。
昨夜一战,虽魔教退去,但正道中人伤亡不少,气氛低沉许多,各自打坐引天地灵气修复伤势,正此时,树林一阵晃动,正道弟子脸色惊变,持剑而起。
片刻后一男一女现出容貌,众人才缓下神色,只是其中一位玉虚门珞珈峰女弟子脸露异色,上前急道:师妹你昨夜去了哪里?你可知昨夜你失去踪影,我等几派倾巢而出,与那魔教死斗,要不是杨师伯带援兵至,说不得昨夜皆葬身于此!
女子“啊”惊呼一声,回头看了看身旁的年轻男子,原本儒雅风轻云淡的男子此时也是脸露异色,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轻声说了什么,便是急急忙忙的往其中诸派长老议事洞穴而去。
女子抬头幽幽望去,此时身旁的女子叹息一声,道:蚩夭师妹,张师兄心思不简单,可不···对了,适才姜师兄知你失踪后,发了疯的冲出去寻你,正值大战后,危机四伏,众人阻拦不得,纪师姐与几位道行高深的同门便是一同前去了!得通知他们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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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有此理!”此时长老议事洞穴传来一声暴怒呵斥,洞外弟子纷纷侧目看去,但见张致敬跪在堂前,清元子拍案而起怒斥:回师门定要禀明掌教师兄重重处罚与你!
其余诸派长老有心斥责,因张致敬肆意妄为,在昨夜大战后损失不轻,只是玉虚门几位首座在此,也不好越俎代庖,只是冷眼旁观,所以清元子怒斥也无一人上前劝解,连玉虚门几位首座也是闭口不言,俞莲舟低头把玩着一块玉扳指,清慧大师闭目养神,杨肃与田瑾低头说着什么都不曾去看张致敬。
此时张致敬伏地叩首,面色难堪,眼角瞥去竟无一人为他说话,那一股寒意顿时弥漫全身,如此事禀明清虚真人,接任之事便再也无望,也不怪无人与他说请,只是由他所说之事着实匪夷所思。
昨夜张致敬睡不着起身出去逛逛,便见在外围值守弟子蚩夭,与其闲谈,蚩夭身世凄苦,便觉可怜,蚩夭十分想念家乡食物,本就物资匮乏的海岛,连日大战后,岛中无数生灵皆是遭了无妄之灾,寻不得后,张致敬居然提出出岛去寻,将值守大任抛诸脑后,寻了许久才在一处小海岛寻得一些野物,烹饪料理美美吃上一餐,众人皆觉不可置信,平日里张致敬做事敬小慎微,兢兢业业,为玉虚门中贡献甚多,但昨夜竟然昏了头做出这件事情,机缘巧合竟是让正邪两道糊里糊涂的死战一场,如不是强援至,正道大军多半便尽数要葬身于此,此事即便是说出后也没什么人会相信张致敬会做出如此蠢笨行为。
此等恶果岂能以这匪夷所思缘由掩盖?玉虚门虽为正道领袖,但清元子也不好不做什么惩罚便放过,此时张致敬一阵冷意直冲全身,平日里的引以为傲的口才竟是一句辩解之词都说不出,伏地叩首不敢起身。
但张致敬好歹也是玉虚长门首徒,也是清虚真人最为看重的弟子,师门脸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肃这才轻声“咳”了一声道:你糊涂啊,你可知你犯下何等大错,此正是最危急时刻,竟做出如此昏头行径,将我正道大军引入万劫不复之地,万幸强援至,挽大夏将倾,否则便是你自戮,也难抵如此大错,但念在你不顾生死探入魔教得知魔教阴谋,为我正道付出许多,此正值多事之秋,且留你有用之身,为我正道大事出力,待回山后由掌教师兄发落!
虽张致敬做出昏头之事,但毕竟是长门首徒,清元子左右为难,也不愿处置张致敬,只是如此草草了事难以面对诸位正道同门,只是其余正道同门却不劝说,好在杨肃解围后,其余诸人也知大局为重,正此时,灵隐寺了尘神僧,微微笑道:阿弥陀佛!清元师兄,张贤侄也是一时不察,必不想生出此事,之前探明魔教阴谋便是大功一件,否则迟早陷入魔教陷阱,不必如此苛责,且昨夜大战,也知魔教底细仰仗,也不全是坏事!
众人见了尘说话,也不好绷着,只是脸色不甘,不咸不淡劝慰了几句,清元子对众人拱手,冷眼看向张致敬,道:你今日犯下如此重罪,本欲罚你,但诸位长辈与你说论,权且记下,待回山处罚与你,日后需谨言慎行!否则数罪并罚,便是掌教师兄也维护不得与你!
张致敬虽知回山后必被严惩,但好歹此间事了,起身感谢,只是诸人皆是满脸怒色拂袖离去,清元子等几位玉虚门人也不看他一眼,独留他一人在这洞中,他背对着洞口身躯不停颤抖,面色狰狞紧咬牙关,直到洞外有步伐声,强压着心中不忿,换回平日那副云淡风轻面容,似乎此事从未发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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