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见此情形,笑着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个未见世面的孩子。
他前世的人生仿佛在嫁给褚寒庭前后是两极分化的分水岭,之前,一帆风顺,之后,愁云惨淡。
但那是错误认知,等到他后悔的时候,他才想明白他一切的痛苦来源并不是褚寒庭带来的。
是他自己的愚蠢,以及那些人的算计。
他上一世在嫁给褚寒庭之后,可没少去各种酒吧,多数时候都是被苏宁怂恿着去借酒消愁,然后带着一身酒气,将自己的不满和愤懑全部发泄到褚寒庭身上。
他,何其无辜。
苏牧想起这些,眉宇间就不自觉染上了些愁绪和淡淡的悲伤,在外人看来,更添了一份支离破碎的美感。
伤情的思绪被一声调侃打断,苏牧神游天外、有些迷糊的视线重新聚焦。
身子未动,抬敛了下眼皮,神色淡漠疏离地盯着来人。
黑色铆钉装、长刘海向后梳起用啫喱水定型,红色耳钉,一副流子的装扮 。
伸出一手撑在苏牧身后的柱子上,身体微微下压,语气轻浮:“美人,一个人吗?”
“啧啧”两声,“看着还挺小啊。以前没见过你,第一次来吗?”
过于近的距离让苏牧皱眉不适,他偏头侧移一步躲开,离开那人的桎梏范围。
拒绝搭话的意思明显,但那人显然不甘心于此,还想更进一步。
但这时,忍了一次的苏牧也失去耐心了。
说来奇怪,前世他对谁的耐心都好,唯独对褚寒庭连听他一句解释都不耐心。
但这一世彻底反过来了,苏牧发现自己除了对褚寒庭的事有耐心以外,对于其他人和事都暴躁了不少。
或许是前世后面那二十多年积攒的怨气吧。
让他的心性也是转变不少。
“别撩我,没结果。”苏牧给了最终警告。
如果对方就此收手,那他就当此事未发生过。
耳钉男吹了口哨子,“有意思”。
本以为是只小白兔,居然是只小灰狼。
但是猎狼,更有趣不是吗?
褚寒庭刚刚匆匆一瞥的视线正好看见苏牧从那人的身量遮挡处出来。
而柳煜顺着视线方向看去时,那耳钉男正伸出手想要无礼地触碰对方。他感受到了身边的低气压,不用看都知道某人生气了。
“要不要我去找人……”
“已经不用了。”褚寒庭看见了刚才那一幕。
他在二楼,看见小孩要被欺负时,只恨来不及下去。
原以为小孩会吃亏,却不知野得很。
好像从他看见苏牧出现在酒吧的这一刻,就已经和他查到的资料有出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