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珣神色微顿,淡声夸赞:“并无不妥,今日妆容极美。”
江绾绾一听立马微红着脸,似羞色的冲着皇帝袁珣举杯,“皇上还是第一次夸臣妾妆容,若是皇上喜欢臣妾以后都这般上妆。”
“嗯。”袁珣同样举杯,眉眼似乎少了几分冷漠。
江绾绾用宽大的红袖遮住面容,眼底没有丝毫笑意的抿了口杯中酒。
心中微微放松,她还以为袁珣注意到了什么。
至于妆容…,以后定然日日画给他看,前提是在袁珣病中探望时。
本来还在与官眷对饮的玉妃直接将酒杯扔下,杏眸微颤,眼中隐隐带着醋意。
坐在下方左手席位的青年将帝后的动作以及虞文萱的反应都收入眼底。
夹着淡青色的酒杯的手指微点着杯身似是在思索。
此人正是当朝丞相沈清辞。
状元出身,不到三年就从翰林学士升入尚书,最后被袁珣点为丞相。
一身霜色长袍,衣襟处用银色勾勒着兰草图案。
面如美玉,眉目清俊秀美,眸光清澈如水,气质清贵如仙。
此时他眉眼微挑的晃动着杯中酒液,唇边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有趣,看来陛下也没有他想象中的薄情。
望了眼江绾绾那张艳而不俗,如牡丹般雍容华贵的脸,沈清辞不由得喉咙微动的将手中杯中之酒饮尽。
日日对着那张美人面,朝夕相处,即便是在冷硬的人想要无情也难。
而对于帝后的互动,下方的大臣自然瞧见了。
皇后终究是皇后,即便是玉妃诞下皇子也无法撼动。
本来有心站队的些许大臣按下心思,打算继续观望。
虽然如今皇上只有这二皇子一个儿子,但难保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
更何况皇后江绾绾与玉妃明显不合,如今站队岂不是提前与皇后对上,不妥。
江绾绾自然也发觉虞文萱的恼怒,美眸一转,红唇漾着令人炫目的笑容道:“皇上,今日既然是为庆祝二皇子满月宴,那玉妃妹妹才是主角。听闻玉妃与陛下是一舞定情,今日正是玉妃的喜日,不若在舞上一次也好添个喜庆。”
更伸出手覆在袁珣放在腿上的手背。
“陛下觉得臣妾的提议如何啊。”
感受到手背上的娇柔手掌,袁珣没有躲,而是眸色微暗的反手抓在掌心中紧握。
“陛下…。”
下方的玉妃见见俩人的亲昵动作,忍不住开口想要打断。
她神色委屈的看向坐在上方的袁珣,只觉得皇后是在侮辱她。
私下舞给袁珣看那是情趣,身为皇子之母若是大庭广众下给群臣跳舞岂不是变成了舞姬。
没想到皇后竟然嫉妒她至此,竟拿她与舞姬相比,明显就是在羞辱她是靠着跳舞才爬上位的。
她可是为皇上诞下了唯一的儿子,皇后竟敢如此羞辱她也不怕…。
虞文萱心中更是怨起嫡妹,若非她的提议自己又怎会做那舞姬之流。
全然忘了自己因一舞而被封婕妤时的喜悦了。
袁珣并未理虞文萱的委屈神色,而是捏着江绾绾的手,漫不经心的道:“不过是一舞,哪来的定情。”
见江绾绾美目含笑的望着自己。
袁珣握着的手指微动,黑曜石般的眸子冷淡晦暗。
嗓音暗哑的低声道:“既然皇后想看,玉妃,你不如就舞上一舞,也为宴会添些乐趣。”
见袁珣颔首同意,江绾绾美眸笑着睥睨着虞文萱,“陛下都同意了,想来也是怀念玉妃的舞蹈。玉妃还是快些下去更衣,可别让陛下等急了。”
更是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
而袁珣抿着薄唇,看着自己微空的手掌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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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虞文萱不可置信抬头,对上皇帝那双薄情的凤眼,本来要说出口的话也瞬间被冻住。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以及鲤妃安芸带着嘲笑的眼神,玉妃紧紧的掐着手指,心中暗恨。
今日她若是跳了,怕是就成了笑话。
本来老实的坐在位置上的虞舒馨见自己的女主庶姐被为难,也着急不已。
虽然她不觉得当众跳个舞有什么的,但也知道这里不是现代。
若是玉虞文萱真的跳了这个舞,怕是在宫中抬不起头来了。
身为想要抱大腿的虞舒馨怎么能眼睁睁的看见虞文萱掉入皇后的陷阱呢。
定然是皇后对虞文萱诞下皇子不满,所以才特意为难。
至于皇上袁珣为什么不阻止,说不定就是为了不下皇后的面子。
想到这里虞舒馨心中就更有把握了,她站起身对着上方的江绾绾微微福身。
“皇后娘娘,玉妃娘娘诞下二皇子不过一个月,身子还很虚弱,实在不宜劳累。若娘娘想看舞,臣女愿替玉妃一舞以讨娘娘欢心。”
江绾绾眉眼微挑,看不出喜怒的问:“你就是玉妃的嫡妹,胆量不错。你学过医?”
虽然不懂皇后为何问是否学过医,但她还是下意识的含糊道:“臣女只是略懂一些皮毛,难登大雅之堂。”
江绾绾抬着下巴轻笑,“哦~,我还以为虞小姐与什么神医学过医术呢,否则太医院都不曾下的结论,你怎么就知呢!”
宴会顿时一静,歌舞走就停下,无论是乐女还是舞姬都垂头。
突然被问责虞舒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到感受到略微紧张的气氛后才慌乱的从席位中走出跪在的殿。
“臣女愚钝,自是不如太医院太医的。”
见自己嫡妹被问责,玉妃到底是顾及到虞舒馨曾为她出谋划策,更何况现在也是因为她才如此失礼。
她刚要开口求情,却被一直都没有插嘴默默看着的袁珣冷眸一扫。
玉妃瞬间如掐了脖子般熄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