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最后会失败司徒浩南俊脸似乎并不意外,也许他本就没想过成功。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皆由我一手策划,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都注定要失败了。”司徒浩南缓缓松开了紧握剑柄的手,剑身随即掉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旁的盛弘毅见状,立刻准备冲上前去,但却被李民挥手制止。
“父亲 ”
在司徒瑞惊恐的呼喊声中,一条鲜红的血线顺着司徒浩南的嘴角流淌下来,显得格外刺眼。
可他俊美的眉眼却带着笑、张开修白的手掌在虚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雪蕊,你总算来带我走了。”
随着这声轻轻叹息,那身华丽的红袍坠落,被鲜血染红的衣袂像是盛开的曼珠沙华。
凤眼微张的司徒浩南倒在血泊中,嘴角却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父亲——。”司徒瑞冲上前抱着司徒浩南的尸首凤眼发红,悲戚大哭。
众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都神色悲戚,皇帝李民更是难掩愧意。
当年边疆遭袭百姓受苦,虽然最后守住城池但依旧人心溃散。
而参与祭天事者达半座城池之多,若要治罪,恐需将这些人全部斩首。
当时先帝担忧如此大规模的处决可能引发大庆的动荡和不稳定。
只能一道旨意将司徒浩南召回京都,封他为王。
这样做既可以监管他,防止他对边疆百姓私自下手。
同时也是出于对司徒浩南的忌惮。
毕竟,他手握边疆军队,又对百姓有恨。
怕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果。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皇帝李民正端坐在皇位之上。
他的面色阴沉得可怕,紧紧地盯着下方那个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女人——丽妃。
“你明明知道你所生的二皇子是朕唯一在世的儿子,这天下迟早都会交到他手中,可你为什么要参与谋反?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丽妃被侍卫们压到殿中时,脸色扭曲却没有挣扎,只是目光狠狠地盯着李民,眼中带着不甘。
皇帝李民见她如此还不知悔改的模样,神色不免带着失望,“真是枉费我们之间的情意。”
“哈哈哈。”
丽妃抬起头,猛地朝李民吐了一口唾沫,嘶声道:“呸,所谓的情意不过是你骗自己的虚伪的屁话!”
李民被丽妃的行为激怒,脸色变得更加阴沉,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丽妃却得意的继续疯狂地大笑,“你不过是贪恋我的美貌和身体,每次侍奉完你之后,我都感到无比的恶心!”
皇帝李民听她如此说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怒视着丽妃,语气发抖,“你不喜欢朕。”
丽妃苍娇容带着不屑的冷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是喜欢你年纪大的能当我爷爷,还是喜欢你总是带着自作多情的虚伪老脸。”
听她如此侮辱自己,皇帝李民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头一回有人敢这样与他说话。
心中气急可是还是慢慢平复胸口起伏的情绪沉声道:“丽妃参与谋逆理应赐死,但……望在生育二皇子有功,着打入冷宫……永不得出。”
说完李民不再看丽妃,直接挥袖示意侍卫将她拉下去。
被听到自己被打入冷宫而非赐死,丽妃没有丝毫感激,反而疯癫大笑嘲讽,“不用你假惺惺,李民我会在阴曹地府等你们,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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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在李民发青的脸色中撞柱而亡,倒下时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的李民。
李民不由自主的从皇位站起,神色愤怒、痛苦、最后化作茫然。
他最后像是失去力气般呆呆的坐在皇位上,最后许久才哑声道:“丽妃因疾去世,朕心感悲痛,封为黎贵妃,以皇贵妃之礼下葬。”
大庆十九年,二皇子生母黎贵妃去世,皇帝李民哀痛万分,罢朝三日。
同年永安王护驾身亡,永安王世子司徒瑞继位永安王位。
吏部尚书盛弘毅护驾有功,特封其妻江氏为二品诰命夫人。
江绾绾并未将丽妃所言所恨告诉盛太尉,怕若是盛太尉知此事会与文城长公主和离。
她的儿子,无论是盛英也好还是世安,他们的身上不能有丝毫能被其他人耻笑的缘由。
更不能有个被休弃的长公主祖母。
所以对于丽妃所说是长公主派暗卫杀死了轻眠无论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那日丽妃所说的话除了江绾绾与一众武将女眷,在这就是永安王的卫兵。
武将女眷那里她早就叮嘱在加章郸施压,没人敢乱传。
而永安王府的卫兵有司徒瑞在自然也不会有人说。
“我们英儿长大了,知道照看弟弟了。”
看着院子带着弟弟玩的盛英,躺在摇椅上的江绾绾不由得笑着感慨。
身旁为她扇着扇子的秋雨也跟着笑,“是啊,大少爷这么小就懂得带着弟弟玩了,将来一定会是个好哥哥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一只白鸽扇动着翅膀落在院子里。
盛英上前就把鸽子抓住,奇怪的嘟囔着,“母亲你看这鸽子脚上好像绑着什么。”
江绾绾一听挑着眼尾,不急不慢的从摇椅上坐来。
秋雨将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摘下,递到江绾绾面前 。
江绾绾接过后打开,映眼的是熟悉的字体。
“申时,胭脂楼见。”
让秋雨将字条处理掉,江绾绾才糊弄着盛英去玩,才重新躺在摇椅上。
是孝期已过的司徒瑞回来了。
想到那自宫中谋反一事了后,司徒瑞就带着永安王的棺材回来他母妃的老家与其母妃一同安葬。
并在那里守孝三年未回京,期间除了偶尔的书信往来再无其他消息。
如今算算竟然也到了回来的时候了。
申时,胭脂楼上偏房。
江绾绾正坐在桌前看着账本,忽然窗前出现吱嘎的声音。
江绾绾还未回头,一双手臂已经从背后圈住她,耳边是那人带着思念的低语,“绾绾……。”
而眸光中只能瞥见一袭红袍。